温阮笑了下,淡淡道:“陈文武,你是个好人。”
面馆外,一个身影闪过,融入到了夜色中。
……
将温阮送回宿舍后,陈文武特地又拎了瓶酒回家,防止自己夜里失眠再胡思乱想。没曾想,酒精除了带来头疼,其他的作用一点没起。陈文武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就像在坐船。看着天边渐渐胧起的光,他嗷地叫了一嗓子,吓醒了房顶上的野猫。
电话铃打破了寂静,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
“黄二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陈文武坐起身来,沉声道:“谁?”
电话那边半天没声音,过了会儿才发出一阵阴仄仄地笑声:“你的小情人在我这儿,姓温对吧?”
陈文武低声骂道:“你他娘的想干什么?”
“河西煤厂仓库有我要的东西,你去把他拿来,就你一个人。”
“你在哪儿?”
“拿到东西后,我会再打给你。记住,不许报警,更不许惊动你那帮弟兄,不然今晚就等着在安河捞尸吧。”
电话那边传来一串忙音。
第16章第16章
清晨的空气里隐隐透着凉意,才回暖不久的天又有了返寒的迹象。
陈文武骑辆二八大杠,出老城后便一路沿着铁路向河西区走。
途中看到有几个人正跪在一座新坟前,拿矿泉水往茅台瓶子里倒,当即从怀里取出剩下的小半瓶酒撂在地上:“就别他妈唬弄死人了吧。”
河西煤炭厂的老板年初因欠款惹上官司跑路了,而今这里虽然还未正式宣告关停,却已然呈现出荒芜之象。陈文武按照电话中所说位置,在仓库中的箱柜里翻到了一份乐无忧的产权转让协议。
电话适时打来。
“找到了么?”
“兄弟,我想你误会了,乐无忧是胡爷的产业。”
那边又是一阵沙哑地笑声:“黄二爷,真当咱们傻么?胡爷一早就把产权过给了你,以保必要时能抽身。”
“哟,知道的还真清楚,怕这位兄弟不是外人吧?”陈文武冷笑道。
“少他妈废话!箱子里有印泥,签字画押后带着东西来安城外的长洹水库,我看姓温的有点撑不住了。”
电话那头再次挂断了。
听闻温阮可能有佯,陈文武的瞳孔登时放大。
他将自行车踩得飞快,额上的汗珠汇聚成河,一个劲儿往下淌。
终于,他在公路上拦下了辆回城的黄面的。
“长洹水库。”
“不去不去,那地儿不吉利。”司机不耐烦地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