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对方的答案时,电话被占线,有其他人的电话打进来。洛嘉不紧不慢,站在原地等待答复。
她忽然明白,当初好友告诉她的:爱是有止境的课程,但死亡不是。
人的一生总是在不断学习如何面对死亡,这是她和苏亭目前的课题。
“当然。”
听到答案,洛嘉如沐春风,继续往前走:“有电话,不跟你说了。”
她挂去苏亭的电话,接起另外一个来电,是毕然打来的。
正巧洛嘉走出接机口,还没开口,人群中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毕然,他捧着一束白蔷薇。
仔细一看,毕然走路的姿势和常人无异,挺拔的身姿不再有病恹恹的既视感。
“你怎么会在这?”
“苏亭告诉我的。”毕然将花送予她,接过她肩上的背包,“你要来夏城,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两人的脸蛋泛起红晕,和热恋中的青年无异,无需过多的言语修辞,他们已经知道对方长在心中的藤蔓已向自己缠绕。
洛嘉主动牵住他的手,朝他投去一个炙热的目光。
可他却退缩了:“这里……人太多了。”
洛嘉不悦,松开了牵着的手,转而扯住他的T恤衣领,踮起脚尖亲吻他。
身旁人来人往,洛嘉已不在乎别人投来怎样的眼光。
虽然如此,可她还是害羞地拉着他,大步走出了航站楼,躲在昏暗的灯光下,才劝好内心的小鹿不要乱来。
回到酒店,洛嘉洗漱完从卫生间走出来,她穿着和毕然相同色系的睡衣,不再为过去困住自己,也不再吃那些没必要的苦头。
毕然正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笔记本电脑放在他的大腿上,他端着茶杯,认真看着稿子。听到脚步声,他抬起了头,从窗户玻璃看到洛嘉,他放下茶杯和电脑,回头朝她伸出了手,厚着脸皮要求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他的耳朵轮廓红红的,洛嘉喜欢看到他这样明显的心动。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跳,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人面对着面,唇角一样的弧度久久不落。
“满洲里怎么样?”毕然的手扶住她的腰肢,整个身体略显僵硬,许是突如其来的亲密感让他紧张了。
洛嘉的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无所畏惧地端详他的长相和神情,回答道:“风景很不错,地方大,人不多,羊牛肉也好吃,就是干燥了一点。”
毕然张了张嘴,什么都没问出口,他尴尬一笑,低下了头。
“有,有想你。”
毕然抬起了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我也是。”
洛嘉捧住他的脸,轻轻地唤了他一声,两人什么都没有说,静静地四目相对。
片刻后,毕然说:“如果你愿意,我想跟你结婚。如果你不愿意……也请你不要离开我。”
每一个字都像是他鼓足勇气后才说出来的,不安的声线足以说明他的紧张。
听到这句话,洛嘉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不确定的光芒。很多时候,洛嘉也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可毕然偏偏什么都能看穿她,提前给予她肯定的答案,替她做主动的人。
毕然将她往自己的身边一揽,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
似乎是思虑了很久,他才说话:“有一年的12月早晨,那天天气特别好,觉得特别适合离开,但是没走成,因为看到了角落里新买的泡面锅,觉得那个锅煮出来的泡面一定很好吃。忽然就在想,如果你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洛嘉安安静静地听着,温柔地抚摸他的后脑勺,仿佛两个受伤的人正在互相舔舐伤口。
他说:“我知道我的路在哪里,可我无法击破困住我的那层玻璃,我需要你。”
洛嘉轻轻推开了他,整理好他额前的发丝,发型像是今天才修剪的,发梢末端有一种刺挠的痛感。她调侃道:“咱俩现在,算不算抱团取暖的人?”
他点了点头,抬手抚摸洛嘉的脸颊,然后往前一凑,吻住她柔软的唇。
蜻蜓点水般的亲吻,撩得她心痒痒的,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