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又过了两天。
下午时分,洛嘉躺在沙发上午休,毕然坐在旁边工作,欣姐正在厨房里捣鼓一种奇怪的食物,是洛嘉今天早上从岛民口中听来的,回来后嚷嚷着要吃,欣姐只好咨询岛上的牌友们,午饭后就开始做准备。
洛嘉睡得很不安稳,门外的巷子经过很多辆摩托车,鸣笛的声音和烟囱发出的轰鸣声,让她好不容易进入睡眠状态又被惊醒。
蓦然间,急促得宛如报丧的敲门声传来。
欣姐放下手里的工作,走出院子开门。
门外的人问:“单文楷在这里吗?”
“不在。”
“他去哪里了?”
“听说昨天早上就出岛了。”
“怎么都凑这个时候出岛?”
洛嘉听到动静,起了身,睡眼惺忪的她看着暂停工作的毕然,问道:“怎么了?”
“我去看看。”毕然愁容满面,放下了电脑,走向院子,“发生什么事了?”
欣姐回了头:“不知道。”
门外的人正在打电话,告诉电话那头的人:“单文楷也不在,陈改青要傍晚才到。”
那人非常焦虑,他见到洛嘉,匆匆挂断了电话,问道:“你会游泳了吗?”
洛嘉说:“会一点。”
“怕不怕下水?”岛民想了又想,终止了自己的想法,“还是算了,免得又搭上一条命。”
毕然走到岛民面前:“发生什么事了?”
“何一修为了救人,遇到离岸流,人不见了。”岛民的眉头从出现就没拧开过,“会游泳的人都去了,连何兰豆也下水了,这都过去一个小时了,还没找到人。”
岛民说完,转身跨上他的摩托车准备走人,钥匙刚拧动,洛嘉从屋内跑了出来,鞋子也没穿,她踩着踏板坐上他的车后座:“我去帮忙。”
“洛嘉。”毕然一脸担忧,试图阻拦她。
但洛嘉坚决的态度让他停止了劝解,他也只能跟着坐上摩托车。
欣姐问他:“你去凑什么热闹?”
“我得去看着她。”
岛民大哥茫然地侧脸回头看,几次欲阻拦他们,却又在洛嘉的声声催促下启动摩托车,一同前往出事的海岸边。
到了目的地,周围聚集了很多游客观看,还有不少警察在维持秩序。
闵春花红着眼,正在破口大骂一个男人,她多次想要上前殴打男人,都被警察拦住了。那个男人身上包裹着毛巾,躲在警察的身后,脑袋埋得低低的,任由闵春花发泄情绪。
张海洋就在其中,他拿着对讲机调动人员前来帮忙。许多下海的人员筋疲力尽上了岸,都是一脸沮丧摇着头;有些负责潜水搜寻的人员多次下水,被旁人劝阻。
没人愿意停下来歇息。
洛嘉跑着过去,站在张海洋旁边,听他大致说了一下出事的范围后,不顾一切抢走了一旁刚上岸的岛民绑在身上的绳索,脱去了身上的外衣,绳索往自己的腰上一套,直接下水。
岸边负责拉绳的人正在打电话,还没反应过来,洛嘉已经进入海里了。
海浪一次次拍打着她的双腿,试图将她推回岸边,但她走得异常坚定,仿佛使命驱使。
虽然洛嘉学会了如何游泳,但对比其他人,自己还不能在水里待太久。她多次冒出水面,稍微休息一下后,继续往前游,一直游到救生绳的极限。
阳光倾斜在海平面上,将海面镀上一层温暖而哀伤的金辉,呼喊和哭嚷的声音错综复杂地在上空回荡,没有人知道何一修去了哪里。
洛嘉奋力划动着四肢,穿梭在起伏不定的波浪间,搜寻着每一个可能的角落。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大家的体力与意志都在不断消磨,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洛嘉搜寻了许久,不得不往回游。
搜寻的范围越来越广,岛上拥有渔船的岛民都来帮忙了,海岸上首次聚集了这么多的小渔船,这样的场景吸引了许多游客们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