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有真才实学的杏林妙手,也有不少络绎不绝的来,想要谋求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不是说所有做医生的人都淡泊名利的,比如三国时候的神医华佗,那就是经常出入公侯府邸,是世家大族的座上之宾。
这位神医,医术高超不假,可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官儿迷,可惜最后遇到了多疑的曹操,没给丞相的脑袋开瓢,倒把自己的脑袋给丢了。
就连自己的毕生心血《青囊经》,也就这么失传了,只留下了只言片语的残卷,根本不负当年真容!
所以可见,古往今来的投机者并不在少数。所以自己义父大人的打算,白莲圣女也是知之甚详的!
外面这些事儿自不必细说,也是各有各的章程。就在贾琏大官人忙碌着外面的事,无暇顾及家里的时候。
这荣国府家里面倒又生出事儿来。且说那日时午后,值宝钗也从上房中来,最近薛宝钗倒是经常来这儿走动,两个人都是机敏的,也能说得到一处去。
探春等忙起身让坐。未及开言,又有一个媳『妇』进来回事。
又因探春和赵姨娘母女两个因为银子闹别扭了,才哭了,便有三四个小丫鬟捧了沐盆、巾帕、靶镜等物来。
此时探春因盘膝坐在矮板榻上,那捧盆的丫鬟走至跟前,便双膝跪下,高捧沐盆;那两个小丫鬟也都在傍屈膝捧着巾帕并靶镜脂粉之类。
王熙凤屋里的平儿,贾某人最贴心的平丫头,因为听说了赵姨娘和贾探春母女两个今早上又吵起来的事,也来到了这,凑个热闹。
因见侍书不在这里,便忙上来与探春挽袖卸镯,又接过一条大手巾来,将探春面前衣襟掩了。
探春方伸手向盆中盥沐。那媳『妇』便回道“回『奶奶』姑娘家学里支环爷和兰哥儿的一年公费。”
平儿先道“你忙什么!你睁着眼看见姑娘洗脸,你不出去伺候着,倒先说话来。
二『奶奶』跟前你也这么没眼『色』来着!姑娘虽然恩宽,我去回了二『奶奶』,只说你们眼里都没姑娘,你们都吃了亏,可别怨我。”
吓的那个媳『妇』忙陪笑道“我粗心了。”一面说,一面忙退出去。
探春一面匀脸,一面向平儿冷笑道“你迟来了一步儿,还有可笑的。
连姐姐这么个办老了事的,也不查清楚了,就来混我们。幸亏我们问他,他竟有脸说忘了。我说他回你主子事也忘了再找去,我料着你那主子未必有耐『性』儿等他去找。”
平儿忙笑道“他有这一次,管包腿上的筋早折了两根。姑娘别信他们,那是他们瞅着大『奶』『奶』是个菩萨,姑娘又是腼腆小姐,固然是托懒来混。”
说着,又向门外说道“你们只管撒野。等『奶』『奶』大安了,咱们再说。”
门外的众媳『妇』都笑道“姑娘,你是个最明白的人。俗语说‘一人作罪一人当’,我们并不敢欺[蔽]小姐。如今小姐是娇客,若认真惹恼了,死无葬身之地。”
平儿冷笑道“你们明白就好了。”又陪笑向探春道“姑娘知道二『奶』『奶』本来事多,那里照看的这些,保不住不忽略。
俗语说‘傍观者清’,这几年姑娘冷眼看着,或有该添该减的去处二『奶』『奶』没行到,姑娘竟一添减,头一件于太太的事有益;第二件也不枉姑娘待我们『奶』『奶』的情义了。”
话未说完,宝钗李纨都笑道“好丫头,真怨不得凤丫头偏疼他。本来无可添减之事,如今听你一说,倒要找出两件来斟酌斟酌,不辜负你这话。”
探春笑道“我一肚子气没人煞『性』子,正要拿他『奶』『奶』出气去;偏他碰了来,说了这些话,叫我也没了主意了。”
一面说,一面叫进方才那媳『妇』来问“环爷和兰哥家学里这一年的银子是做那一项用的?”
那媳『妇』便回说“一年学里吃点心,或者买纸笔,每位有八两银子的使用。”
探春道“凡爷们的使用都是各屋领了月钱的,——环哥儿的是姨娘领二两,宝玉的是老太太屋里袭人领二两,兰哥儿的是大『奶』『奶』屋里领,——怎么学里每人又多这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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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上学去的是为这八两银子!从今儿起,把这一项蠲了。——平儿,回去告诉你『奶』『奶』,说我的话,把这一条务必免了。”
平儿笑道“早就该免。旧年『奶』『奶』原说要免的,因年下忙,就忘了。”
那个媳『妇』只得答应着去了。就有院中媳『妇』们捧了饭盒来。
侍书素云早已抬过一张小饭桌来。平儿也忙着上菜。探春笑道“你说完了话,干你的去罢,在这里忙什么。”
平儿笑道“我原没事的。二『奶』『奶』打发了我来,一则说话,二则恐这里人不方便,原是叫我帮着妹妹们伏侍『奶』『奶』姑娘的。”
探春因问“宝姑娘的饭怎么不端来一处吃?”丫鬟们听说,忙出至檐外,命媳『妇』去说“宝姑娘如今在厅上一处吃,叫他们把饭送了这里来。”
探春听说,便高声说道“你别混支使人。那都是办大事的管家娘子们,你们支使他要饭要茶的,连个高低都不知道,平儿这里站着,你叫叫去。”
平儿忙答应了一声出来。那些媳『妇』们都忙悄悄的拉住笑道“那里用姑娘去叫。我们已经有人叫去了。”
一面说,一面用手帕掸石矶上,说“姑娘站了半天乏了,这太阳影里且歇歇。”
平儿便坐下。又有茶房里的两个婆子拿了个坐褥铺下,说“石头冷,这是极干净的,姑娘将就坐一坐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