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很讨厌烟味,但如今只能忍住,估计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显示出对我的不满,毕竟我是这么年轻,未来他们也要在我的领导下工作,心中不满在所难免。
我笑着说道:“楚院长,您要不然先说吧!”
我知道,他们一定不会和我翻脸,这点面子还是要给,如果今天不说些什么,绝对是过不去的,而且几人在职场上打拼这么长的时间,绝对不会轻易地得罪同僚,毕竟若是以今天这样的态度对待我,对他们的个人名誉和以后的工作相当不利。
楚鹏池把手中的烟掐灭了,徐徐说道:“我这边的事情是比较简单,主要是最近也没有招标的任务,就是做常规的工作,如果后面有其他的招标项目,一定会先拿给院长审核。”
应付我,这根本是赤裸裸地敷衍,他刚开口说话,我的不悦便扑面而来,甚至让我有一种被挑衅的感觉。
我深深地看向楚鹏池,他的眼神闪过一抹慌乱,虽然稍纵即逝,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明白,除了试探之外,他还想看看我这位领导对他所管辖的工作会不会提出质疑或者是权力上的限制?
这是相互摩擦间的必经阶段,我理解之余自然不会当场戳穿,于是斟酌了一下,说道:“我看得出,几位对医院的工作很是负责,不过科室的用药明细,还有招标项目的清单,以及检测设备的使用情况,是否可以满足当下的问诊需求,诸如此类,我还有些模糊。”
“楚副院长,你能给我详细介绍一下吗?”
楚鹏池这下坐直了身体,很认真地把工作进行了汇总,我听得出,他并没有欺上瞒下,至少与我从戴暖口中了解的现状出入不大。
楚鹏池的话起到了抛砖引玉的作用,其余几位副院长倒是没有再犹豫,一个接一个地开始汇报当下的工作要点。
我拿着笔挑挑拣拣地作着记录,脑海中不断梳理着医院如今的状况,使之逐步地明晰化,不愧为高层干部,所说的话却与基层有着本质不同,剖析得更加透彻,一针见血。
别看妇幼医院是个老字号,但总体而言,不管是硬件还是医疗技术,与仁爱还有着不少的差距,更别提那些国资医疗机构了。
邓烨是最后一个发言,他向我提出一个最为犀利的难题,那就是医院在编人员已经严重超标,系统不堪重负,几乎每一年财政都是赤字,鲜少有所突破。
我不觉头疼,人员编制得不合理,人才浪费以及技术欠缺不仅仅是在妇幼保健院,连同其他医院也同样如此,医务人员得不到妥善的安置,岗位分配凌乱,针对经营不善的妇科而言,在经济上无疑是雪上加霜。
邓烨的话几乎戳到了其他几个人的心窝子里来,他们纷纷都开始表示心中的面对与不满,医院的问题越来越多,我握着笔的手都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