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和妈妈这次的旅行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被叫做春树的少年却是爱搭不理的模样,满地的行李,他只提溜起自己的,便径直回到了房间,关门的声音震天响。
在经过维利的时候,他也没看一眼。
面对这样的场景,浅见信一却只是动了动眉毛,想说些什么,又忍了回去。
他复又看向妻子。
“千代子,你刚才在做什么?”
“什么?”
浅见千代子正低头打量着自己长长的指甲,闻言惊讶地抬头。
“我说你刚才为什么给那个工人那么多钱?我们家的情况你还不清楚吗?”
浅见信一的声音高了起来,与此同时,楼上春树的房间里传来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墙上写着“宁静致远”的书法都快要被震得掉下来。
“那你想怎么样?我嫁给你可不是为了受苦的!”
“没钱你就去挣啊!空有一个夕见师的名头,却连一点钱都挣不来,不如早点放下面子去工地打工好了!”
“千代子!”
浅见信一捂住了胸口,呼吸急促,鼻翼微微扩张。
千代子却像是看不见一样,冷冷瞥开了目光,却看见了在一旁看戏的维利。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走了过来,浓烈的香水气息萦绕在维利的鼻间,他忍不住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
“未理。”
她状似亲切地坐在了他的对面,这样子倒是让维利想起来了第一个世界里的王后。
“刚回国来怎么样,还适应吗?”
“有什么不便就和妈妈说,之前你都住在你外祖母那边,妈妈都没机会与你见几面,一直很想你。”
趁着刚才的时间,维利已经将原主的经历粗略看了一遍,闻言弯起了唇。
“所谓的想我,就是在我回国的时候,带着弟弟出去旅游吗?”
“是因为差这几天就要死了,所以连给我接机的时间都没有吗?”
千代子的笑容僵在脸上,倒是她的丈夫忽地与她同仇敌忾起来。
“浅见未理,你怎么和你的母亲说话的!道歉!”
维利淡淡看他一眼,蓦然起身。
直到此时,男人才终于发现自己这个从未看在眼中的儿子,已经长得这么高了。
“真的是父母吗?”
“这么多年以来,你们尽过一次责任吗?”
在原主的回忆中,这二人几乎是在他一出生,就将他丢给了千代子在外国的母亲抚养。直到前些日子,原主的外祖母去世,他们才将他不情不愿地接了回来。
原本对他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的,一心扑在后出生的小儿子浅见春树身上。
只是上个星期日,千代子带着小儿子在外旅游,刷爆的信用卡账单发进了浅见信一的邮箱中,他才发现原来家中财政已然接近赤字。
而他名下的小公司,因为经营不善也濒临倒闭,他急切寻求那些往日关系亲近的大家族的帮助,却被全然拒绝。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想起了自己这个……有着一副好样貌的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