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挣扎了一夜,展浪决定留下水月,即使他心里有着太多对女人的成见,他也决定赌一把。也许水月跟别的女子不一样,她到了庄里那么多天,依然穿着朴素的衣服,简单的绣花鞋。一大早起来,就想看到她。不给自己任何退缩的理由,展浪穿好衣服,直奔水月的房间。
没想到,迎接他的是空荡荡的屋子,桌子上搁着一张纸条,上面用毛笔字歪歪斜斜地写着:“何伯,我做早操去了,一会回来。”
展浪不自觉又笑了,这丫头,一会风一会雨,早操又是个什么东西,而且为什么不是给他这个一庄之主留言,而是给管家留言。难道何伯在她心里比较重要吗?想想,心里真有点不是滋味。那天晚上没有看清楚,今天就大大方方地欣赏下这块窗布吧。他伸手去碰,试图想感觉下水月的温度。确实很漂亮,象一把扇子一样。他的目光落在那张简陋的桌子上,为什么连面镜子都没有,情不自禁地打开桌子的抽屉,发现里面放着刀片,针线包,梳子,却也摆得整整齐齐。对,没有镜子,从来也没见她用过任何的首饰,一直都是简单的麻花辫,红头绳。那张脸,也永远都是素面朝天,清爽干净。
不知道在房里等了多久,终于听到欢快的脚步声朝房里走来。
“庄主?”水月又被吓倒了,完全没有想到会在房间里看到展浪:“这么早找我有事?”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嗯,来看看。”他尴尬地把手背在身后,说:“你这么早就出去了。”
“对啊,你知道吗?”水月说起这个问题,就来精神了,她噼里啪啦地说:“我在这住了几天不到的时间,竟然胖了那么多,你看。”为了表示她所言非虚,水月马上伸出手臂,
“你看我多糟糕,不知道凭空多长了几斤肉。”
展浪怀疑地看着她,就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还好意思叫长肉?
“真的,你别不信,所以我早上去跑步,减肥去了。”水月信誓旦旦,大有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减肥?”他似乎不太明白水月的意思。
“哦,就是你们所说的锻炼得结实一些,减掉一些肉。”她想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你那么瘦,身上已经没几两肉了,还减肥?”他有点急了。
“什么!你什么意思。”水月扯着嗓子喊,不高兴地转过身,背对着他。他是什么意思,说她身上没肉,看过她的身体,竟然还说她身材不好,怎么会有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可恶之人。
空气好像在这一刻凝结了,过了很久,展浪可能发现自己言语中的不妥,不自在地说:“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不胖。不用,呃,减肥。”他急忙解释。
其实也没有真的生气,却一时性起,想作弄他一下。水月转过头,不怀好意地看着他说:“庄主,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你说。”想他堂堂一庄之主,怎么能在一个弱女子面子失了威严。
“你老今年贵庚了?”这个问题困扰她很久了,今天终于问出口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有点迷糊。
觉得展大庄主的样子可爱极了,比之前的狂妄自大不知道好多少倍,她满脸笑意地看着他说:“没有,就是想知道。”也许,也许她是有些喜欢上他了吧。
“二十九。”一说出口,展浪就后悔了,她一定会觉得自己很老吧。
水月暗暗在心里想,大我四岁。
“这张图纸你好生收着,别一天到晚麻烦何伯找人,制造麻烦。”展浪扔给她一张纸,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边走一边说:“清晨雾气大,出门多穿点衣服,山庄不养动不动生病的无用之人。”
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嘛,活脱脱一副施舍的样子。“这是什么?”水月疑惑着摊开来一看,哇,是地图也,是呼啸山庄的地图。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方向感不好,总是迷路。难道是何伯说的。何伯做为山庄的总管,怎么连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要告她一状,还有展浪,怎么一庄之主也那么逍遥自在,好像不用做任何事似的。她歪着脑袋想了许久,才发现整个庄子里最忙的人竟然是子默。
回过神后,觉得窝心极了,不管怎么样,这说明他也有点在乎自己的吧,不然为什么给她画庄内的地图呢?看样子,应该是他自己动手画的。而且他并不是让下人交给自己,而是一大早亲自送过来给她。捧着地图,竟然有种内心小鹿乱撞的感觉。不知道她是不是应该送点什么东西给他,礼尚往来嘛。只是万一她会错意,那不是糗大了。哎,她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成熟稳重,最近智商却日日倒退,现在竟然还为了一个男人思绪混乱,犹豫不决,太糟糕了。
喜欢就去追吧,幸福要靠自己争取;还是不要了吧,万一失败了,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生活又要被打乱了;怕什么,他难道能抵得住你无敌的魅力;不要了,我也不是特别漂亮;你怎么那么没有自信啊,以前目空一切的家伙哪里去了;当然了,也不想想,他是子墨的父亲,如果此事出师不利,以后叫我怎么面对子墨,面对他,还是不行,坚决不能走出这一步;试试也无妨啊,你个胆小鬼……
一整个晚上,水月就在这样的反反复复中睡去。这一觉,睡得实在是太辛苦,鬼压床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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