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去查问那二人的身份,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待在山上,成何体统?怕又是奸夫淫。妇一对,带回衙门严刑拷问,以免污了圣地之灵。”郝知府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语气中尽是鄙夷。
水月一听,火冒三丈。丫丫的,现在最多7点,说什么三更半夜,你个死人头。老娘忍你很久了,打扰我们赏月不说,还出口伤人,我要告你人身攻击。就在她要发飙的时候,麒麟拉住了她,对走向他们的官差说:“慢着,江湖中人,素来四海为家,本就不拘小节,何来体统之称。”
“江湖中人?”官差显然不太相信,他看了看麒麟,又看了看水月说:“这位姑娘不像习武之人。”
水月暗想,麒麟真笨,刚开头就被拆穿了,还唱什么戏。
“差爷取笑了,她是内人。”麒麟脸不红气不喘地说。
水月瞥向他,找死是不是?
官差看着两个明显貌合神离,错,是貌不合神也离的人,说:“废话少说,还是乖乖跟我们回衙门吧?”
“慢着!”麒麟正了声色,严肃地挡住官差欲要上前擒住水月的手说:“在下师承终南山‘缘止’,你们当真要动手?”
“缘止?”显然是麒麟报出的名号起了震吓作用,他们愣了一下,不再贸然上前。
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有人说:“不可能,缘止上师从来不收徒弟,尤其是男徒弟。兄弟们,别被他唬住了,上。”
根本没给麒麟反驳的机会,一帮人以包抄的架势席卷而来。那个酒囊饭袋的知府显然养了一帮训练有素的手下,他们在麒麟对水月万无一失的保护之下,愣是卯足劲步步紧逼。水月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阵势,只知道自己像练了移步换影的神功一样,在神榕古木面前表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反狙击战。
渐渐地,她看出点道道了,麒麟并不杀人反击,所以他疲于防守。虽说也是游刃有余,但水月担心这场消耗战这么打下去,最终他们也
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住手,爹,快让他们住手,我是小爱。”忽然,塔上传来了一个姑娘着急的声音。
“小爱,是小爱。”男人高亢的声音让水月有了一丝错觉,他这是真情流露还是因为觉得自己又有希望做皇帝的老丈人而欢呼了。
“住手。”郝知府一声令下,官差们有序地撤离麒麟和水月的身边。
水月呼口气,差点以为自己难逃牢狱之灾了。
“爹,一切都是女儿的错,求您放了这两位恩人吧,刚才如若不是他们出手相救,女儿早已陈尸塔底,见不着爹爹最后一面了。”
“小爱,小爱,你听爹说。”曲镇长心急如焚地走上前,抬头看着塔顶上的女子,苦口婆心地说:“爹知道你是被逼的,是不得已的,爹不会怪的,只要你跟我回去,爹保证,从今往后好好保护你,绝对不会再让你落入坏人的手里。你听话,跟爹回去。”
水月扁扁嘴,这个曲镇长,都什么关头了,还死撑。在场的人谁看不出他女儿是自愿的啊。
“爹,请恕女儿不孝。”显然,那位叫做小爱的姑娘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她哽咽地说:“女儿这辈子非天光哥不嫁。女儿知道,您容不下他,女儿也不想让爹爹为难。请爹爹受女儿三拜。”说罢,她当真跪了下来,冲着塔身的护栏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曲伯父,晚辈此生愧对您老人家,但是我和小爱断然是不能分开的。此去经年,生无可恋。对不住了。”说罢,也朝着他磕了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