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几步,好像想起了什么,秦兽回头对着赖长贵笑道,“忘了告诉你了,我刚从你家出来时,赖二毛想要挽留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刚挨了几拳,突然就自己晕倒了,你还是赶紧回家看看吧,毕竟三伏天全村吃席,你东西也搭了,还落不上好名声。”
赖长贵没有做声,也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像条苟延残喘的老狗一样,躺在地上。
“师弟,赖村长他还昏迷着呢。等弄醒了,我再告诉他。”说着,张麻子对着王寡妇说道,“去舀一瓢凉水来,我要救人。”
担心赖长贵有个三长两短,死在自己门前,王寡妇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起身去了灶火房弄水去了。
“呵呵,秦兽,你能得到迷魂岭,师哥可是出了不少力,要不是我拱火,这老家伙不会这么快立字据。”
张麻子显得很是兴奋,自认为自己出钱出力助攻了自己这个师弟。
不光找秦兽邀功,其实他内心还有一个大大的疑问。
张麻子发现,除去自己在赖家给秦兽的两千块,他本身应该也是有两千块的。
张麻子很诧异,自己做土匪这么多年,天天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才积攒几千块的家业,怎么秦兽一伸手就能从裤裆里扯出这么多钱。
跟着赖长贵,只不过充当一个看门狗,还身兼多职,帮他看门,还要帮他打人。
事儿不少干,这个吝啬鬼出手可不大方,最多给一些残羹剩饭,勉强填饱肚子,一年下来,净踏马当孙子了,口袋却是干瘪的如同上了年纪的老妇人。
可眼下不一样了,秦兽这小子伶牙俐齿,脑子灵活,绝非等闲之辈。
亲眼领略了秦兽的胆识和气魄,张麻子打心里认为,师爷的这个后人,真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与其跟着赖长贵胡作非为,还不如弃暗投明,跟着秦兽,轰轰烈烈大干一场。
“师哥不图你报答什么,就是有个不情之请……”说着,怕秦兽不高兴,张麻子偷瞄了一眼,想看看他的反应。
如果秦兽表现出厌恶或者不悦,或者直接走掉,那自己就没戏了,剩下的话就烂在肚子里,也没必要往外说了。
这一眼望去可不当紧,秦兽正死死盯着自己看。
张麻子心一惊,赶紧收回了窘迫的目光,当做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有屁快放,但如果是想要回你那两千块钱,还是免开尊口,说了我也不会答应。”见张麻子畏畏缩缩,秦兽冷冷说道。
秦兽说话很直接,什么都可以谈,如果谈钱,那就没必要了。
这笔钱毕竟是柳疙瘩靠一脚一拳,挨打换回来的,秦兽也没想装进自己腰包。
他早有打算。
所以他也没必要跟张麻子废话,如果是想靠着帮了自己一个小忙,就要回这两千块钱,那还是算了吧。
“嘿嘿,谈情伤感情,咱师兄弟谁跟谁啊,那两千块算师哥送你的见面礼,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张麻子搓着手掌,强颜欢笑地继续说道,“也没别的事,就是过够了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师哥也想过几天踏踏实实的正经日子,我想跟着你干,当牛做马都行。”
跟着我干?
开什么玩笑!
秦兽暗自说道,刚接手迷魂岭,我自己都没计划好将来怎么经营这座山呢,就已经有人前来应聘了。
不过,看张麻子这股子认真劲儿,确实不像是开玩笑。
这家伙确实被秦兽的激情点燃了,他想堂堂正正、脚踏实地做人,不想再做偷鸡摸狗,打家劫舍的营生了。
“哈哈哈,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就跟着我干,再说了当牛做马用不着你,我已经有一头毛驴了。”秦兽爽朗一笑,继续说道,“不过现在已经是法治社会了,你这买卖确实没什么前途了,弄不好不光蹲大狱,还有可能吃兔子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