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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晔到底在哪?”图坤问。
禾木痴痴地咧着嘴笑,那双被染红的瞳孔微微涣散,她明明在看着图坤,却仿佛在看着一片虚无的黑暗。她诡异地笑了半晌,才说:“少爷就藏在我们之间,你只要杀了他,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不必再受人打压,不必再屈辱地活着……”
她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仿佛陷入了某种梦境,她撑着手臂要起身,然而刚动一分,那肩膀霎时涌出大股鲜血,脖子也被剑划开一道口子。她的身体就像是开了闸的水坝,血止不住地往外涌。
“妈的……”图坤彻底陷入了被欺骗的暴怒,剑未退半分,“老子问你话,陈晔到底在哪!”
“心法是我的。”禾木忽然伸手握住剑刃,脸上狰狞的笑在瞬间消失,仿佛被触怒的恶鬼般,歪头瞪着图坤,“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们在哪?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叶星看着禾木的模样,忽然明白了什么,神色微妙地看向宴离淮。
宴离淮无辜地耸了耸肩。
这时,人群中有人颤声说:“老大,这症状……好像是狼毒发作的前兆……”
人群唰地一下散开,站在一旁的青年立马拉着图坤往后退。图坤恍然回神,惊诧地看向禾木。
禾木已经慢慢站了起来,满怀敌意地扫视人群。
“你们……谁也欺负不了我们。等我们拿到了心法,就把你们全杀——”
轰——!
闷重的雷暴盖过了禾木的话音,亮如白昼强光转瞬消失。
那颗血淋淋的脑袋滚到了图坤脚边。她仍保持着开口说话的表情,眼白被血染成了渗人的红,倒映着图坤难掩惊惧的神情。
叶星一甩弯刀,淡声道:“这人中了狼毒,神志不清,方才的话各位也不必放在心上,都是无凭无据的疯言乱语罢了。”
沉默了片刻,人群中有人呼了口气,道:“原来如此,我就说这人怎么突然谈起少爷了。少爷的棺材还是我亲自抬的,我能不知道少爷已经死了?”
“也是。方才咱们老大问了她少爷在哪,你看她一直避而不答,想来根本不知道。刚才她说的话也都模棱两可的,肯定是想挑拨我们。”
“是啊是啊。我还以为咱们商队里真闹鬼了,吓死我了。”
“可是……”有人看向那嵌进断颈的针,“为什么客栈老板会有沾着狼毒的针?”
宴离淮正抱着胳膊看戏,闻言挑了下眉,半真半假地说:“啊,你说这个。我之前研制解药的时候需要狼血,凑巧剩了几针,本想销毁来着,没想到今日倒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