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双唇发抖,他像一头猛兽,要把她一口吞下去。
床头的灯一熄,室内霎时陷入昏暗,光线的骤然转变,让她伸手不见五指。
他的吻密密的覆盖下来,贴着她的唇线,细细的亲吻。舌尖的亲密让她的味蕾感到了他的气息,脑子清明,可是手脚却虚软无力。
他压着她的双手双脚,缠绵在她的身体上,从嘴角到温热的耳根,小腹升起一股莫名的暖意,她不由自主的想要更多,身体不自觉的往前倾了倾,那个刹那,他顿了顿,毫无预兆的松开了她的手脚,黑暗中,只听到粗重与浑浊的呼吸。
夏知予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倍感羞辱,愤怒的红了眼眶。而他也像是清醒,恢复了理智,低咒了一声该死,背过身去,开始脱衣服。
夏知予躲在被子里,捏着被角,瑟瑟发抖,害怕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她紧闭的双眼,赶紧身边的床铺塌陷了下去。不自觉的往旁边挪了挪。
然而,意料中的拥抱并没有到来,苏沐文与她泾渭分明的固守着半边床铺,并没有越雷池一步。
夏知予大气都不敢出,四肢僵硬如石头。手脚很快就发麻了,然而此时枕边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听得分明,不敢置信,愤然一转头,苏沐文已经手脚舒展,酣然入睡。
她足足看了他十几秒,他都没有动静,呼吸一贯的均匀,可以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夏知予怒极反笑,这个就是他们的新婚夜?危险的走火,她心有余悸,最后却是各守本分井水不犯河水?望着顶上熠熠生辉的水晶灯,眼中的那一点五角金芒霎时幻化出无数的荧光,流光溢彩,盛满她的瞳孔,很快,折腾了一天的疲惫也从四肢百骸延伸出来,浓浓的睡意侵袭了残存的理智。
好冷,夏知予不断朝着温暖的地方蜷缩而去。
苏沐文无可奈何的看着如八爪鱼一般死死攀附着他的女人,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黠促,还有一丝脸红。
她砸吧了一下嘴巴,发出轻微的鼾声,他看着看着,心就跟着软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叫唤了几声,以这样的姿势醒来,按理说昨夜应该战况激烈才对,事实上也是。
夏知予睡眼惺忪,天地都是模糊的,然后一张人影渐渐在眼眸内清晰起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呵!
“我有这个面目可憎凶神恶煞?”他含笑的眉眼让夏知予恨不得化成透明的空气。
“谁让你抱着我的!”夏知予脑袋瞬间清明起来,“你对我不规矩了?”
天地良心,听到他的话,苏沐文笑出了声,他掀开被子,高举双手,声音清越:“看清楚,是谁抱着谁,我可是没有动你一根头发,倒是你占了我不少便宜。”
被子底下,春光旖旎。
她白皙柔嫩的双腿紧紧缠在他结实有力的双腿上,的确如缠树的菟丝花,最要命的是,男人的总是毫无遮掩,一看到那入山丘一样被包裹在紧身内
裤下的硬挺,她便恨不得挖去自己的双眼。
好不的画面!可能说不太合适,可是此刻夏知予的脑海里飘过的都是如此带有颜色的画面!
有些女人若是心底藏着另外一个男人,就像一把茶壶,如果旧茶未倒干净,是断然不可能开始泡新茶的,而有些如此,则像一把尿壶,兼容性强大的很。
显然对于夏知予这样的女人来说,是前者。她觉得心中明明爱着宋墨凡,怎么可以跟苏沐文又牵扯不清。但是既然他们是夫妻了,就会谨守自己的本分,努力扮演好一个妻子的角色,即使是假的,可是不论在旧茶的基础上泡的新茶,始终是无法入口的,就如鸡肋,食之无味去之可惜。所以她一直在思考着要如何跟苏沐文相处甚至生活。
无论再怎么样都是合情合理的。她强忍着剧烈的心跳,抽回自己的双腿,而那个硬挺似乎又一分分的长大。她再也呆不下去,大叫一声,冲进了洗手间。换衣服的时候,才感觉到手指上有些异样,左手的中指指尖上,微疼,仔细一看,像是有一个小洞,不太明显,但是一按还是感觉的到。什么时候受伤的她也不知道,反正磕磕碰碰已经成了常事。当然她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换好衣服从洗手间出来,看到苏沐文正对着床单发呆。她好奇的走到床边,看着床中央那一点点暗红色的血渍头皮发麻。她一个接受正常教育的大学生怎么可能不明白那个意味着什么!然而真的见到了除了震撼震惊外还有恐惧。
难道他们昨天那个了?但是书上明明说做那个的时候会疼痛,为什么她毫无知觉?
看着她煞白的脸色,苏沐文就知道她想歪了。
他紧抿着嘴面色紧绷的问夏知予:“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她现在已经被巨大的恐惧所取代了。那种不知所措的无法镇定的恐惧所深深虏获了她。
苏沐文指了指床上的血渍。
“这不会是真的吧?”她颤抖着双唇向苏沐文求证。
苏沐文喜怒不形于色,面容严肃:“难道还是假的吗?”
夏知予一屁股跌坐在床上:“我们真的……真的……”她无法将两个字说出来,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最后都转成了死灰。
“有这么可怕吗?”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夏知予悲从中来,双唇一扁,不禁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