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予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道:“昨天晚上谢谢你,请问苏医生你的出诊费是多少,我付给你就是了。”
“不用,我给自己的孩子看病是天经地义。”
“谁说这是你的孩子!”夏知予嘴硬的很。
苏沐文索性将自己的脸往小家伙跟前一凑,分明就是一大一小的缩小版。比验dna还准!
“还需要我说什么吗?”苏沐文问,堵得夏知予哑口无言。
唯有不懂事的涵涵在摇篮里咯咯的笑着,平时包的尿不湿也不见了,只见某个小小的生殖器官暴露在空气中,无比的招摇。
夏知予要给他换尿不湿,苏沐文过来帮忙。
“不用你帮忙,一边去。”
她怕苏沐文重手重脚的弄伤了孩子,苏沐文却说:“难道你认为你的技术会比我的好。”
夏知予默。苏沐文他好歹也是在医生轮转的时候在妇产科呆过的,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见他如此信誓旦旦,夏知予摆摆手,做了一脸悉听尊便的样子撤出来:“既然如此,那我先去洗脸。”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的苏沐文传来一声惊呼,她诧异的回头,面部表情有些抽搐,拼命忍着不笑偏偏又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最后笑得乐不可支,前俯后仰,配合她的还有一脸懵懂无知的涵涵,浑然不知自己闯了什么祸,对着苏沐文依然滴水的脸咯咯直笑,那象征着他未来所有的凶器正在苏沐文的跟前招摇。
好吧,夏知予真是笑喷了。涵涵真是太给力了,尿了苏沐文劈头盖脸的一身,在苏沐文的严厉呵斥下,夏知予才控制住自己没笑得更大声,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她的嘴角还是一抽一抽的,而生气的苏沐文已经将尿不湿换好。
夏知予进洗手间之前,又无情的笑了两声,分明就是对苏沐文的嘲讽。
苏沐文郁闷,挤进原本就有些拥挤的小浴室。
“喂,你干嘛啊。”
“洗脸。”苏沐文的声音闷闷的。
夏知予没有妥协的打算:“那麻烦你在外面等一下,等我完了就让给你。”
“不用,”苏沐文老实不客气的夺过她手中刚刚挤了牙膏的牙刷,就着水刷起来。似乎浑然不觉身边之人的僵化。
他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吧。那是她的牙刷好不好,她每天早晚两次,说不定牙刷上都沾着她的牙垢,难道苏沐文一点也不在乎?这么洁癖的人居然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天要下红雨了!
抗议无效,最后只落得鸠占鹊巢。夏知予浑浑噩噩的出门,不禁想莫不是自己引狼入室了?
对了,谢医生怎么还没回来啊。她给谢医生打电话,谢医生却告诉她,有些事情耽搁了,可能会晚个天回家。
天?到底是三天还是五天?
苏沐文将她送出门,笑容满面的说:“放心,好好上班吧,孩子我会帮你带好的,我们等你回来啊。”
这话听着真别扭,什么叫我们等你回家。是他和孩子吗?
她觉得自己的性格真的听迷糊的。为什么老是在关键时刻把重要的问题给忘了,比
如苏沐文怎么能这么轻松自然的家接近孩子?却可恶的是这只狼还是自己亲手引来的。
事实上,今天秋高气爽,风和日丽,一点下红雨的意思都没有。而当她下班回来之后,看着明显多了一份的生活用品,她确信自己引狼入室了!
这个不要脸的无耻的臭男人!
涵涵,多撒几次尿到他脸上去!
世界上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比如血缘,比如血脉亲情,还比如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矛盾到令人费解。
谢医生的一拖再拖已经成了刻意为之,而苏沐文的骤然出现以及强行进驻他们的生活,也成了她的一大烦恼。
当晚上吃完饭坐在客厅里的时候,她再一次的抛出询问:“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苏总经理?”
既然接手了回春那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做才对,怎么会如此空闲的到她这里厚着脸皮赖着不走!
苏沐文一脸无辜的看着她,面部表情较之前生动了许多,可这样反而让夏知予难以接受。
“难道你不欢迎我住在这里吗?”
欢迎才有个鬼!
夏知予霎时换了一副暴怒的样子:“要是你现在马上消失在我面前最好!”
“那万一涵涵又感冒发烧怎么办?”苏沐文举例子列数字,“你看现在马上进入十二月,天气变化大,昼夜温差可达十几度,要是涵涵再出现个意外我可不保证我还会那么巧的出现啊,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她被堵得哑口无言,自从那一天的电话之后这似乎成了他永久居住在这里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