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力气极大,一双精壮的手臂紧紧箍着若星的腰,怎么推都推不开,鼻息间被淡淡的酒味和男子身上的木质沉香闯入,登时臊得她面红耳赤,煎烤异常。
她只能堪堪撇开头,避开江焉阑的气息,心下懊恼无比,早知如此,她就不会多管闲事了!
自上次照顾病中的江焉阑后,她总觉得这个少将军和江白曜有几分相似,所以才会不由自主担心他的旧疾,未曾想过,她多管闲事,把自己拉进坑里去了……
“少将军,您好好看一看我是谁,我不是长宁公主!”
若星发了狠,低下头狠狠咬了一口江焉阑的肩膀,江焉阑吃痛蹙眉,似乎恢复了几分理智,终于放开她。
若星迅速从他怀中跳起来,清凌的小脸染上朝霞。她手足无措地回到门口捡起提灯,再不敢看江焉阑,低头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江焉阑靠在床前,回味着刚才食髓知味的甜香,臂上和肩上都在流着血,总算是微微清醒了一些。
他知道不能拖累若星,可……这一路上孤寂太久,内心深处无法抑制的,想要更多。
……
那夜之后,若星每日都绕开问星轩走,一心埋头在陆大人的升迁宴筹办中。
好在,问星轩自那夜起空了几日,听陆大人说,西凉边防似有异变,江焉阑已被连夜召入宫中商议军事了。
朝堂边防之事,总归远在天边,盛京城内的百姓依然安逸繁盛,日日有官家摆宴请客,庆祝节时。
陆大人家宴席奢靡之事被下人传到了贺家,转日,贺家就悄无声息买了许多名贵奢靡的食材悄悄运进府内,在宾客中悄然传言,陆家席面俱是奢华,但贺家此次宴席规格比皇苑而有过之,贺大人还特意备了昂贵的回礼。
宾客们虽手上有了两家拜帖,但当日要去哪一家,心下已有数了。
陆家与贺家同台打擂的摆宴当日。
陆大人与大娘子坐在正堂之上,不时向外张望,时辰已过了午时,这大门却依然冷清。
陆大人呵呵一笑,对侧坐的陆春彩道:“女儿啊,这都过了午时了,万一一个人都没有,该如何补救?”
陆春彩其实心下也打鼓,她看了一眼身边的若星,若星对她浅浅一笑,目光坚定而沉着,她一下便觉得有勇气了,便昂首和父亲道:“爹爹,您放心,不管今日有几位宾客,您肯定不会输的。”
“如是便好。”陆大人面上笑呵呵,心中凉透了。
陆初霁抬眸,将坐在身边的三妹妹和若星的眼神收入眼底。
他摇了摇头,看着陆春彩绞紧的双手,低头悄声对这个三妹妹道:“三妹妹不用紧张,有大哥在。”
陆春彩心下一暖,轻轻“嗯”了一声。
陆灼彩可看不得这些东西,她生气地别开脸,想着陆春彩就要搞砸爹爹的席面了,谁也保不住她。
陆大娘子有些坐不住,叹了口气,起身道:“官人,我去门口看一看,兴许,有些宾客找不到陆家的正门。”
陆大人:“……”
一旁的贴身侍从精准火上浇油:“大人,刚刚探子来报,贺大人家门庭若市,我们请的几位刑部的上宾,已去贺家了。”
陆大人一口茶差点喷出来,“闭嘴,你还是快下去吧!”
若星并不担忧有无宾客,但她知道,朝廷内的大臣们都是人精,仔细一想便知其内里门道,且可等着好了。
“报——大人,来客了!”
陆大人激动得差点拿不住茶杯,起身来手足无措地站着:“谁谁,都是谁?”
侍从还未说话,不远处,若星的视线里出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江焉阑从未散的雪霜晨雾中走来,挺拔如松的身姿被雪雾勾勒得淋漓尽致,他像若星远远看来,瞳仁里难掩桀骜,只一眼,若星主动错开看向了别处。
江焉阑身后,还跟着两位穿着常服的大人,陆大人目光一亮,马上认出,左边那一位是吏部侍郎左行大人,右边那位是户部侍郎于绛大人。
“姑父。”江焉阑走到陆大人跟前,微微欠身行礼,“侄儿今日正好与六部商议军中政务,便顺道邀请两位大人前来参加家宴。”
陆大人笑得合不拢嘴:“快,快,请两位大人上座!”
两位大人一阵寒暄后入了男宾的席面,一看案上的菜肴和盛菜的器皿,顿时一愣,面面相觑。
皆叹道,这陆大人,真是好深沉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