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虞王身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也是薛同这么多年来,不敢直接和太启明说他怀疑虞王根本就没死,而是化名虞伯侯到了凡间世界的原因之一。
所有太启身边的神侍都对虞王的身世了如指掌,虞王几岁时就被太启从凡间世界捡了回去,那时候虞王重伤在身,像一只小兽,神侍们都以为东君下凡间捡了一只野兽幼崽,后来才发现,竟然是个小孩。
刚被捡回来的虞王不会说话,不会认字,因为常年和野兽生活在一起,攻击性极强,茹毛饮血,昼伏夜出,是太启教他说话和礼仪,后又亲自教他认字,读书,习武,虞王是太启一手带大的,他不可能在太启眼皮子下又弄来一个神格。
“这——”
薛同不知道该怎么说,可他总觉得,这一切事情实在太过巧合,对虞王来说,死的也太冲动和容易了点。
他只有问虞渊:“小子,你们虞家内部,难道没有什么关于相关的传言和秘密吗?”
“除了天子剑在虞王陵里,其余并没有。”虞渊应道,“事实上,我一直觉得这件事非常奇怪,为什么一个民间传闻,会成为虞家最大的秘密。”
薛同有点不相信。
他来凡间世界几百年了,虞家一直屹立不倒,这种势力庞大的家族,又有两位声名显赫的先祖,怎么可能没点家族秘辛。
但从虞渊的表情看来,他没有隐瞒。
薛同还是问了一句:“真的没有?什么印记,地图,文物,都没有?”
“说起来,倒是有个印记有点奇怪。”虞渊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我身上有个胎记,小时候孤儿院的保育员说,这是龙鳞,后来我被认回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这个胎记的缘故,我父亲和家里的长辈给我取名虞渊。”
太启说:“可我看过摸过很多次了,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看过摸过很多次?”薛同一听,眼睛登时瞪大了,整个神变得紧张兮兮的,“什么时候摸的?他让您摸的?”
他还没来得及问出个所以然,却突然卡了壳。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虞渊背后的胎记,两道白眉从高挑到压低,再到紧锁。
虞渊也发现了身后的状况,他转过头一看,薛同的表情有些凝重。
“您看出什么了吗?”
太启也看出些端倪:“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吗?”
薛同没有回答,他走近了些,问:“可以碰吗?”
虞渊点头:“当然可以。”
看薛同的样子,这胎记背后大有文章,再回想起虞渊三十岁那年遭遇的无端车祸,又莫名重生,太启忍不住吩咐道:“薛同,虞渊是凡人,不要用神体的力量和法宝。”
“不会的,东君请放心,这胎记和昆仑世界无关。”
薛同伸出五指,轻轻按在虞渊背后隆起的肌肉上,收回手,咦了一声,然后又伸出手去,确定一般地又按了一下。
“这是剑伤。”薛同肯定到。
“剑伤?”太启觉得薛同这个说法站不住脚,“不可能,虞渊说这个胎记上一世和这一世都有,他哪里接触过剑。”
“我不会认错,东君您长居昆仑,不曾见凡间世界兵戎相接,这就是剑伤,准确来说,这应该是天子剑留下的伤口,天子剑剑锋有龙鳞,所以才会留下这样鳞片状的伤口。”
虞渊也觉得这个说法不可思议:“先不说我从来没见过天子剑,就算我无意识时被伤过,天子剑可是上古神兵,我这样的凡人,怎么可能只留下这么一点伤口。”
“因为这是祭剑的伤口。”薛同朝太启作了一个揖,“说起来,这还要多亏东君仁慈,当年十王铸剑,东君降下神谕,铸剑不见血,但按照凡间世界习俗,神兵必以工匠血肉祭剑,一来是出锋,二来则是让神兵天下无双,但是东君已经降下神谕,十王又不敢违背,所以天子剑,是在铸剑完成之后,工匠用其割血肉祭剑,算是走了一个形式,天子剑铸剑的方法,也是祭剑时,被大巫封印在工匠的身体里。”
“哦,好像有这么件事。”太启听完,仔细回想片刻,点了点头。
“所以,我身上的剑伤,很有可能封印了关于天子剑的消息?”虞渊很快把所有相关的事情都串联起来,“难怪我父亲和长辈说,我是继承人,天生就有天子剑的记忆,白帝之前进入我的记忆,发现我的记忆有一大片被封印了。”
太启问:“可是这封印要怎么解?现代社会哪里来的大
巫,还是十王时代的大巫,那些大巫的封印和符咒,都只有他们或者嫡系后人才解的。”
虞渊问:“找白乾坤?”
薛同出了个主意:“东君是天子剑上一任主人,不妨试试召剑,看看虞家小子会不会有所反应。”
太启说:“你也知道是上一任主人了,神兵认主,如今也不会认我这个主。”
薛同朝虞渊努努嘴:“天子剑现任主人的后人,不是在您身边吗?”
虞渊看出来太启不太愿意,借口请薛同去周围结结界准备召剑,把他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