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听。”
“你说,一个虚幻的爱人,真的能把他当做,爱人的延续吗?”
一周后。
凡间世界的人们依然和过去的无数个冬天一样,年轻人在寒冷的空气中艰难地起床,开始为一天的生活奔波,年幼的孩子则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寒假冬雪,老人们掰着手指数着这一年剩下的日子,感慨自己的年纪又长了一年。
“这个冬天啊,没有太阳。”
即便虞渊能遮天蔽日,经验丰富的老人们依然从这个冬天的异常天气中,察觉到一丝不平静。纵使现代社会有了空调暖气小太阳,太阳的位置却依然不可取代,老人们脆弱的膝盖骨就是最敏感的晴雨表,日日夜夜都盼望着暖阳的照拂。
“前几天晚上啊,还听到了春雷声,老大一声了,把我从梦里震醒了。”
“我也听到了,这才刚进九,怎么就打春雷了?”
“嗐,这天气就是不正常,我昨天就给我闺女说了,八成要出问题。”
“老白头呢?他不是懂这些吗?让他给算算。”
老人们坐在小区的小广场里聊天,这一聊才发现,好些天没见白乾坤了。
一个老太太问:“老白头该不会是没挨过这个冬天吧?”
“怎么可能。”坐她旁边的老头比了三根手指头,“老白头才七十,七十在我们这里都是年轻人,我看他能跑能跳还能吹牛皮,脑子也灵光地很,没那么早去见马克思。”
“他见马克思啊,他那张嘴,不得把马克思从下面气得蹦回来吗?”
老头老太太们哄笑起来,小广场外,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年轻人,提着早点绕过小广场走进了楼栋的门厅。
这个年轻人正是小赵,这几天是最关键的时间,白乾坤不能被人打扰,一日三餐都是小赵从外面买回来的。
小赵上了楼,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又迅速把门关上。
房间里没有开空调,可能是因为客厅留着那汪三界汇集之水还有那面镜子,让小赵觉得比起外面的干冷,更有一种冷到骨子里的湿冷感。
“师父,吃早餐吗?”
“吃点吧,今天还有场硬仗。”
因为这些天频繁开天眼,为了不让五感收到影响,白乾坤不吃任何荤腥的东西,他双眼盯着那面天空之镜,和小赵说话时也一动不动,小赵帮他把馒头切片装盘,又倒了一杯热水,一起放在他的手边,白乾坤夹起馒头塞进嘴里,嚼几下囫囵咽下去。
小赵拿了一张板凳,就坐在白乾坤旁边守着他吃,时不时朝天空之镜看上两眼,这几天他没有见到虞渊来过,这面镜子也没有再发生过变化,依然是落雨成水,水成气,气成云的自然变化。
但他知道,剧变即将发生了。
那位虞总从来不做没有胜算的事情。
他既然几天没来,必定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小赵不敢出声,就坐在白乾坤身边盯着眼前这面镜子。白乾坤吃完早餐,让小赵把杯碟收拾了,从一边的布袋中取出八卦盘摆在面前,他去净了手,又取了三炷香点燃敬了三界,接着,在八卦盘前坐下来,
小赵也不知道白乾坤做了什么,就见这个八卦盘竟然缓慢地转动了起来。
“这个八卦盘还会这么转吗?”小赵奇道,“我还以为这东西就是看风水的。”
“风水也好,时间也罢,都是天道法则的体现,这三界万物,本就在天道法则之下,天道法则是不可能允许三界之中有超越它的力量存在,所以盛极必衰,是三界都适用的真理。”白乾坤叹道。
小赵不解:“所以天道法则一定要除掉东君吗?可是东君并没有做什么啊,他从来没有滥用过他的力量啊,我觉得他倒是挺咸鱼的。”
“用不用是一回事,但是东君的存在,已经让天道法则碍眼了,你们只看到白帝,黑但丁,却不知这背后真正的主谋正是天道法则,白帝的叛变、黑但丁的阴招,不过是天道法则的手段罢了。”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虞总他不是白白——”
“嘘。”白乾坤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又摇摇头。
“他是何等聪明的人,又怎么会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