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愿往!”众人齐齐俯首。
梅长苏叹了口气:“你们再回去,阿蘅的心血岂不是要白费了?沧巫阁是她一步一步建起来的,每一个人她都不希望出事,我并非要赶你们走,而是回到廊州再行安排,日后北燕会陆续换上新人,以防被盯梢,你们也有可能会被派往其他地方。好了,都走吧,不会有事的。”
“黎舵主!”众人都看向黎纲。
黎纲偷偷打量了一下梅长苏的神色,对那些人摇了摇头。
众人有些慌张,但却不敢不听从梅长苏的命令,互相看了看,只好行礼告退。
梅长苏闭了闭眼,黎纲有些紧张地凑近一步:“宗主?”
梅长苏忽然睁开双目,黎纲呼吸一滞,只觉那一瞬又看见了当年往来无败的少年将军。
“告诉拓跋泓,他的条件我答应了,唯有一条,我要阿蘅平安回来,否则,必将倾江左盟之力,屠戮北燕皇族。”
黎纲一颤,伸手接过江左盟檄令,连忙俯首:“是。”又犹豫了一下,“如今姑娘还在燕都,我们的人也大多撤走,这话会不会激怒拓跋泓?若是他鱼死网破该如何?”
梅长苏眯了眯眼:“若是拓跋濬必然沉不住气,可拓跋泓不会,他考虑的永远是利益最大化,我许给他的是他最迫切的,面子这种东西,对拓跋泓来说毫无用处,否则他也不会假借流连花街之名潜伏多年了。”
“更何况,”梅长苏轻轻把玩着手间暖玉佩,“我并没有说笑,若是阿蘅出事,我会让北燕皇族付出代价。”
······
封闭经脉时固然不难,可要解开却需要施针三日,每次施针后的一个时辰,都会陷入极度的虚弱。
拓跋濬日日都要来乌藤院耀武扬威一番,直至昨日拓跋濬被派去京郊四营巡视,五日后方归,云蘅这才开始着手恢复武功,又怕被仆役发现异样,只敢在深夜行针。
已经是第二日了,蔓延至五脏六腑的疼痛让她如虚脱了一般,甚至抬不起手够到桌子上的茶盏。
忽然,有人将茶杯塞进了云蘅手中。
她一个激灵,猛地睁眼去看,看到的人却让她一怔,甚至以为自己在梦中:“怎么是你?”
来人有些粗暴地从她手中夺下茶盏,径自给她喂了下去,有些幸灾乐祸:“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云蘅想说话,但最终还是伸手按住心口俯下身去。
那人看着她额头豆大的汗珠,皱了皱眉,伸手去探她的脉,神色变幻莫名:“你把自己的武功封了?为什么?”半晌,咬了咬唇还是扶住了云蘅,以防她一头摔下椅子。
云蘅终于缓过了这阵,伸手推开那人:“你怎么会在这?”
唐凌被推得后退一步,见云蘅恢复了,遂抱拳挑眉道:“小爷听说你那些属下把你丢在燕都了,便来看看沧巫阁的笑话。”
云蘅无语,不想说话。
唐凌笑道:“小爷进来时,可瞧见有一个姑娘正躲在府外,奈何她武功没我高,是进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