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后。
宁恪先开口:“看什么看?”
语气是挺凶的,就是神情不太自然,她偏过头,不去看颜云致的脸。
“经过时看见门掩着就过来了,”颜云致克制住笑意,嗓音轻柔,“过来是跟你说一声,爷爷回家了。”
“知道了,”没等颜云致开口,宁恪主动问:“什么时候过去?”
颜云致:“看你的时间安排。”
宁恪:“我都可以,随便你。”
平心而论,其实宁恪一点都不想见到颜云致的爷爷,颜歧。
老先生今年已经八十高龄,精神矍铄,思维敏锐,依旧是颜家真正的掌舵人。
颜歧和宁恪的爷爷是好友,当年她父母在一场空难中去世,爷爷悲痛之下一病不起,大伯宁晖被人陷害被调查,公司里大权旁落不说,甚至有人欺负上门,还是颜歧出现,呵退了那些小人。甚至连宁恪父母的葬礼,也是颜歧一手操办的。
后来爷爷去世,颜歧就不太跟宁家走动了。再到后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两家彻底疏远了。
直到她跟颜云致结婚。
宁恪能感受到,颜爷爷不喜欢她。
但她依旧感激他,也尊重他。
每次回颜家,对她来说并不轻松,因为在颜爷爷面前,她装得很累。
她答应得爽快,但神色却恍惚,像在发呆。
颜云致低下头,目光认真地看着她。
她才运动过,穿细吊带,汗珠顺着白嫩颈侧滚落,到白皙锁骨再往下,顺着呼吸的一起一伏滚落到吊带包裹的圆润饱满里。
人间富贵红尘里娇养的大小姐。明媚饱满,纤秾合度。
除了嘴硬,她这样的身段,全身上下每一处,都该是软的。
宁恪先回过神:“刚想了点事。晚安了。”
颜云致低下头,长长眼睫覆住她的目光:“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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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宁恪难得空闲,在家休息。
这两年她的行程排的满,前年去年上了地方卫视的春晚,没有回家,伯父伯母对此颇有微词。今年空出时间了,三四次打电话来交代她要去颜家。
宁恪休息了一天,又闲不住,叫徐简安排几项轻松的工作。
开年后约到了2月底进组,目前手上谈好的角色有两个。至于高齐执导的那部电影,秦佩说年后约她试戏,只看她的表现。
在家的第二天,又下了雪。
宁恪背台词背困了,下楼拿水果。
卢姐叫住她:“宁小姐,我看阿致这几天在谱什么曲子,叫她休息也不听。真怕她累坏了!要不你上去劝劝?”
宁恪:“她还在琴房?”
卢姐:“是啊,一点也没休息。”
宁恪:“我去看看。”
宁恪难免心里过意不去,她知道颜云致在准备《完美搭档》的音乐,但下一期节目要到年后了,何必这么着急。
颜云致的琴房在二楼,搬进来前专门准备了隔音材质的门墙。这么久以来,宁恪一点也没被她练琴的动静影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