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堵耳的闹喧声突然变得更大了些,宋檀和杨栾絮皆往前头望去,原是官爷打锣,示意队伍快些出发。
宋檀猛地转过头,紧紧地盯着赵堰,喉中苦涩,一字说不出。
赵堰显然也听到锣声,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宋檀了,他叫过杨栾絮,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栾絮,小曼对你好吗?”
杨栾絮点头。
“那我对你也算好吧?”
杨栾絮咬了唇地继续点下头,赵堰待她,确实如哥哥。
“你与宋檀的年龄最相近,日头恐还得需你替我多照看她了。”赵堰叹气扯了扯嘴角。
赵曼已经嫁人,有人会待她好的。他最放心不下的,从始至终唯宋檀一人。
但宋檀她又心高气傲,也不知能不能过得好。
杨栾絮听着赵堰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的话,往后退了半步,倔道,“我才不需要你提醒,宋檀她,也更不需要。”
赵堰知杨栾絮同宋檀一样,都嘴硬,如此,已经算是应下了,他强笑,“以后等我回来,再送你一只小绿毛。”
待和周浦和该说该交代的话也说完,赵堰最后又才面对宋檀。
他和往常一般想扰头,掌心触碰到头盔,想起自己如今着一身盔甲,右手只能垂下。
“宋檀。”他唤。
宋檀仰头,眼睛红肿,她先捧住赵堰的脸,凝着他一字一句地哽道:“一定要记住,不要冲在最前头,打不过就跑,没人会笑话的。”
赵堰无声点头,头一回觉心如刀割。
前头的地方传来号角声,再也耽搁不得,一众人在正街上停留差不多已有半个时辰,必须得走了。
宋檀不得已松开手时,忽想起昨晚连夜缝制的荷包,因时间紧迫,一双原本无力的手越发颤抖。
其实前几天,她与赵堰置气,不想再给他做荷包,连香囊加布料全部胡乱塞到针线竹篮中。
昨夜月上中天,她忽地又舍不得了,爬起来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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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符,红绳小珠,都被她加在里面。
“还有这个。”宋檀半俯身,给赵堰在腰间上系荷包,她心中越是急,偏偏手就越抖,掌心全是热汗。
好半天也系不好。
“我自己来吧。”赵堰心中不是滋味地道。
“马上就好。”
宋檀系好结扣,忽地瞧见荷包收口处的针线没绣好,歪歪扭扭的,定是她昨夜没看清绣错了。
她想将荷包的这里改一改,虽明知道已是根本不可能,双手还是下意识地去抓。
与她们待在一处的别的士兵都已站好,催促着往前走,赵堰只能跟上。
“等我回来。”赵堰拥过宋檀道,手再松下时,深深回望,是他扶好戴着的头盔,抬步欲跟上前头的人。
宋檀站在被拦起来的街头外面,眼前闪过一个又一个同赵堰穿了一身一模一样兵服的士兵。
但哪个都不是他。
“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一下坠入深潭,宋檀追上前。
“赵堰,你回来好不好,我不要你去争什么本事了。”
作者有话说:
抱歉抱歉来晚啦。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在我写过的所有纯古言里,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男主的腿都是瘸的。
即将上战场的赵堰表示很是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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