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话的,不是林暮安,而是江景珩,语气中的质问与嘲讽,让沈氏都愣了一下。
“你这话是何意?”沈氏有些不乐意了。
“母亲先是让身边的下人言语侮辱我的新妇,后来,又故意挑唆二房那些人来要太医,害得我夫人受伤!现在,又安排这些手脚不干净的小丫环,来给我媳妇添堵!”
“今日这事,若不是我媳妇机敏早早发现,让这小丫头拿了出去,你觉得咱们淮阳侯府有几颗脑袋可以供宫里那位泄愤的?”
“母亲,你敢对天发誓,这些一桩桩一件件,您真的没有插手吗?”
“你敢对这江家祠堂的老祖宗发誓,你在分派这些小丫环的时候,真的没有什么想法吗?”
“你真的问心无愧吗!”
江景珩横刀立马的坐在椅子上,火热的目光注视着上首高坐的妇人,一声大过一声,声声责问直指人心。
“景珩,闭嘴!”江侯爷听江景珩越说越过分,皱眉出声呵止。
“本夫人自然问心无愧!”沈氏被问的目光惊跳,惊怒交加的眼神死死盯住面前这个陌生的男子。
她不明白从前被她养的顽劣不堪,哄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怎的突然变了一个人。
沈氏来不及思考,目光喷火,不爽的看着二人:“你说了这许多,不就是不想让我给你安排丫环了吗?直说便是,何必拿那些伤人的话来堵我!”
“好啊,你翅膀硬了,有了媳妇了,就可以随便来作践我这个母亲了!”沈氏突然伤心起来,泪水夺眶而出,神情哀痛凄楚。
突然,锐利的目光投向始终静默的林暮安:“是不是你!明明景珩之前与我关系最好,自从你嫁过来后,景珩每每与我顶嘴。。。。。。”
“住口!”江侯爷拧起眉心,不满的看向沈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林暮安没想到沈氏竟然在这许多人面就栽赃在她的头上了。
说实话,林暮安也还懵着。
这江景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之前陷在沈氏编织的母爱迷魂阵里无法自拔,现在从里面出来了,倒是什么都看得清了。
虽然很感谢江景珩为她抱不平,但这也不是沈氏可以胡乱栽赃的理由!
“母亲,儿媳在这,可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你了别胡乱冤枉人。”林暮安淡淡驳斥道:“母亲,你如今与其在这编排我,不如想想接下来的事怎么和侯爷解释吧。”
还有什么事?
沈氏都愣住了。
她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没处理。
唯有江侯爷,目光深深的看了眼好似突然开窍的江景珩。
恰在此时,江景珩平静的开了口:“我要我娘的嫁妆。”
此话一出,沈氏的呼吸都停了一下。
怎么突然提起嫁妆了?
江景珩是发现了什么?
沈氏缓了又缓,过了好半天才不确定的问,眼睛亮的有些诡异:“你。。。。。。你说什么?”
“你想好了?”江侯爷也不太确定。
“我说,我要我娘的嫁妆。”江景珩自然是重复这几个字。
声音坚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