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姐!”
砰!
一声枪响。
麻绳停住了。
抱她的手忽然松了,她落入了一个青草芬芳的怀抱。
瘦高的男人,摔在地上。
小五子捂着血流不止的小腿,嚎叫:“大哥,我的腿!”
麻绳在林义胳膊上缠了两圈,他扑向树桩,倒地瞬间对爬起来就跑的瘦高男人,开了一枪。紧接着,麻绳缠上了一抱粗的树桩。
季冰把林思思放木椅上:“思思,坐这不要动。”跑去拉住麻绳,将吴雨夏一点点拽上来。
林义则把瘦高男人的双手反剪,用手铐拷住。小五子的,用麻绳反绑在背后。
林思思坐木椅上,望着拉住吴雨夏手的季冰,使劲掐大腿。
林义跑上前,搭把手,和季冰一起拉上了头部流血闭眼不动的吴雨夏。
“夏姐……”林思思掐着大腿唤。
吴雨夏睁开眼,微笑着说:“我没事……”
“是真的,”林思思边笑边流泪:“真的,不是梦……”说着忽感眩晕,身子向后仰去。
“思思!”季冰一个箭步,拽住翘起的椅脚。他抱住闭眼不动的林思思,亲亲她的额头,心生哽咽。“林义,让你的人把车开过来。”
林义点点头,唤了几声“吴雨夏”,始终不见她睁开眼,先后打了张小雅和松山派出所警员的电话。
嘀呜嘀呜——闪着蓝红灯的警车,开到了羊肠小径的下方。荒草涌动,五名男警员一个接一个爬上四五米高的断坡。
小五子一直嚷嚷:“大哥,我腿要废了。”
瘦高男人一直默不作声。
两警员押住小五子,他仍抱着中弹的右腿嚷。林义拿枪指着他的左腿道:“指路,带你去看腿。”
“我们也是爬上来的!”
两名警员留下,搜索木屋。另三名,一人在前头打手电,一人押一个走。
季冰抱着林思思跟着,林义背着吴雨夏在后头。
断坡下,后一脚到的张小雅接应,将瘦高男人押往隔了两块农田的警车。
走过一块农田,瘦男人突然用胳膊撞开张小雅就跑。张小雅冲上去,飞出一脚踢中男人后腰。男人倒地,张小雅拔出腰间的枪,抵住他脑袋:“再跑,就崩了你。”
“别,别开枪!”小五子喊道,“我大哥是受程友望指使的啊,他说有好多钱。我大哥只是想挣钱,给自己看不孕,不育的病啊。”
瘦高男人瞪向小五子,直喘粗气,而后闭上眼。探照灯下的太阳穴,直鼓。
季冰抱着林思思,拒绝警员接应,坐着从断坡上滑到农田,一屁股泥。他抱紧林思思道:“你们老实交代,出狱后,兴民医院可以免费给看不孕不育症。”
瘦高男人睁开眼,眼里闪现希冀的光芒。他看向跳下断坡的林义。
林义接过警员手里的吴雨夏,继续背上。走到瘦高男人面前,他道:“叫什么名字?”
“我大哥叫张育。生育的育。”小五子大声道。尤其后头一句,惊飞了山林的夜鸟。
“生命乃育,”林义道,“好名字。”
张育瞪小五子一眼,看向林义:“一言为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