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冰关门上锁,坐到书桌前的红木椅上:“思思只是睡着了,您不用担心。”
“你在车库里做了什么?”
“小别胜新婚,您懂的。”
“家里没你房间,让你睡大街了吗?”
“我这不是担心打扰您和妈的二人时光嘛。”
“还撒谎!”季鸿拍上红木桌,“进院子的时候,思思还精神着,和你呆车库一会,就昏睡了。”
“爸,您也是过来人了,妈就没在您怀里累过吗?”
“……少东拉西扯。你是不是又对思思催眠了?”
“哪能呀?思思好不容易才回来,手伤还加重了,我能干那样伤神的事嘛。”
“你不也不知节制吗?”
“那不一样。夫妻恩爱,是肉体的碰撞,是精神的升华,是有利于身体休养生息的双人运动。《养生方》的戏道:神和意感,两情欢洽,身心有益。爸,您是中医,该比我更清楚。”
季冰一本正经,滔滔不绝。
季鸿哑口,老脸涨红。
好一会后,季鸿捏捏眉心道:“思思怀孕了,再恩爱,也得等孩子出生。整天急吼吼的,跟个毛头小子似的。来日方长。”
“我做毛头小子的时候,没急过。快到中年才知同频的愉悦,便想多给季家开枝散叶,您不满意吗?”
“肚子还揣着呢。等瓜熟蒂落,再播种,才能开花结果。”
“那我不得多练习耕耘?不定一揣两,很快就子孙满堂了。”
“如果都是男娃,你自己跪你爷爷坟前认错。我可没让你生许多。”
“您不想孙儿绕膝?”
“绕了再说。”季鸿拿来一本A4稿纸和一支钢笔,推到季冰面前。“把你对思思的催眠情况都写出来。”
“写这个做什么?”
“未雨绸缪。别等到副作用都出兆头了,再急急忙忙。”
“催眠没有副作用。”
“你为什么不对琳琳用?”
“我为什么要对她用?”季冰把搁桌上的右手,放到膝上。
“同样从小失去双亲,思思比琳琳更意志坚定,你完全不该担心她会有精神问题,却用了催眠。难道不是思思已经陷入执念了吗?”
“她们不同。”季冰握紧右手,“思思从来没有体会自己父母的爱,我只是不想她怀疑自己。”
“难道不是你害怕她怀疑你吗?”
季冰愣住,而后抿了抿唇道:“她不能怀疑,不然会坠入凶手挖的深渊里。”
“你为什么不信她会自己爬出来?”
“怎么信?中途要摔下去了,怎么办?那是深渊,不是小水沟。”
“你有没有想过是自己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