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被人踩着,段刻能清晰听见白衣公子咳嗽时胸腔中的共鸣,确是有不少杂音。
“你有哮症?”段刻问道。
白衣公子面露异色,没等他问段刻是如何知晓的,那被段刻误认作呼延锡和的“将军”便挥刀劈来。
“主公岂容尔等小贼冒犯…”
“舜宇,先留他一命。”白衣公子伸手拦道。
看着这一幕,段刻心下已然知晓,自己是认错了人。
面前这位他以为的军师,实则正是那沙场点兵的虎将,呼延锡和。
只是他不知,这人哮症如此重,怎么能上场杀敌?
既然眼前人已知晓他的来意,便也省得传话了,段刻握着人的脚踝,轻置于平地,自己则翻身而起,跪地抱拳,对呼延锡和道:“在下受呼延氏人所托,以喜儿二字为信,请锡和将军前去救人。”
刚顺过气的呼延锡和一听见“喜儿”二字,又开始咳了起来,听着竟比方才还严重。
段刻不知哪里刺激到了他,以为他这是不信自己的话,便继续道:“这位呼延氏人说,只消说出喜儿二字,锡和将军便能知晓他的身份,事态紧急,此人命悬一线,还望将军尽快启程。”
“你闭嘴…”那被呼延锡和唤作舜宇之人,边帮呼延锡和顺气边踢了段刻两脚,冲段刻使眼色道:“不要提那两个字…”
哪两个字?
段刻不明所以,只好问道:“喜儿?”
“咳咳咳”
又是一连串止不住的咳嗽声。
舜宇看着一脸老实相的段刻,不知这人是真傻,还是呼延云烈派来故意气他家主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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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馆内,秋明拿着问小倌要来的安神香进了客房。
他听呼延云烈的,打发走了卫凌,走到床榻边,看着面前两眼放空、呆望着房顶的人,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呼延云烈缓慢而不失坚定地点了点头:“都是…我…欠他的。”
“你要真死了,他…他总还是会难过。”纵然心中万般不愿承认,但这人在卫凌心中的份量占得不是一星半点重。若卫凌来日得知这人今日所做之事,怕更是一辈子都无法释怀了。
“今日…别让他知晓。”
“自然不会,我巴不得他把你忘得干干净净。”
“会…记起…”呼延云烈将头埋入枕中压抑着咳嗽,秋明见状连忙上前又给他施了几针,勉强帮他减缓些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