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便让他来承受所有非议,叫他们前程一番顺遂。
“不可啊!忘王上三思!”林大人径直跪下,“本就是这竖子闯了大祸,王上非但不惩戒,反而罔顾是非,忠言虽逆耳,但却利于行,卫大人与老臣直言劝谏,若王上执迷不悟,便将老臣与卫大人他们一齐下到地牢之中!”
若眼神能杀人,白梓已将这纠着他不放的几人千刀万剐了。
这个林老头真是同麻雀一样聒噪烦人,怪不得一把年纪了还只是个谏官…还有那个卫凌,也是个不懂看人眼色的蠢货,非怪从前被王上厌弃,不识抬举!
白梓的目光在二者之间游离,看着这僵持的场面,他有些后悔方才意气用事非要进这劳什子猎场了,惹得一身腥。
进宫前虽有人告知过他,呼延云烈喜欢乖顺的,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发觉无论他乖顺与否,呼延云烈皆是对他百依百顺、容着他肆意妄为,这便有些忘形了。
若这事无法收场…
白梓感觉一股寒气自脊梁而起,袭便全身。
“王上我…”
白梓正要将错认下,了结了这番事,却听见呼延云烈道:“林大人既要凑这个热闹,那便陪着他们去,地牢阴冷,刘胜,去给林卿找个太医候着!”
在场之人皆屏息凝神,有人不顾身旁人阻拦,跪下道:“王上不可啊!谏官下狱,往后何人还敢言朝政之得失、呈百姓之民情!”
“王上三思啊!”
有人起头,三三两两便有几人一同呈谏。
呼延云烈一脸冷然地望着跪了一地的人,目光落在卫凌身上,心狠狠地纠疼了一下。
他不忍再让卫凌去那种地方,但他别无他法。
好在今非昔比了,从前是卫凌承受众人唾弃,如今要换他来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了。
段刻跟在呼延锡和身后,稍晚时到的。
听见呼延云烈要为了白梓惩戒卫凌,登时一股气直冲头顶。无暇顾忌太多,当下便想给卫凌出头,却被呼延锡和拉住。
一个眼神抛过去,段刻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呼延锡和打断道:“你要去了往后就别回来。”
段刻双拳一紧,抿着嘴犹豫半晌,终是听了呼延锡和的话没过去。
“好啊”呼延云烈哂笑道:“你们一个个都要出这个头,那边都去尝尝地牢的滋味!通通下狱!”
言罢,呼延云烈翻身上马,拿着马鞭的手指了指白梓道:“白梓听旨!”
白梓还有些恍惚,方才种种发生得太快,他都未曾想到,呼延云烈对他的偏宠已然到了如此境地,竟让他都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刘胜不动声色地戳了戳他脊背才反应过来,连忙跪下道:“是…”
“本王今日就封你为太仆,专司马之事,位列三品,往后日日随侍本王身侧,无论是猎场、朝中、宫中皆畅通无碍,本王倒要看看,谁还敢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