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期期艾艾的看向纪眠。
“和你打赌,我输了,从今往后我退出这一行,解散了公司。纪眠,我认输——”
林薇薇耗尽了全身的勇气,颤抖着声音说了出来。
每一个字,都十分艰难吐出口。
她和刚刚的从容不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现在当着纪眠的面道歉,和刀架在脖子上,审判她有什么区别、
巨大的屈辱羞愤,涌上心头,她绝望地闭上眼,落了一滴泪。
“认输就行,以后不要说你从事过服装设计行业,见到我最好低着头,避开点走。”
纪眠冷冷说完,然后转身离去。
所有人注视着她的背影。
单薄瘦弱,就像是个精致的搪瓷娃娃,仿佛下一秒就会碎掉。
她走着走着,步伐越来越慢,身子也变得摇摇欲坠。
纪眠失血过多,两眼发黑,实在撑不到体面地离场。
她只觉得头重脚轻,身子重重地往前栽。
看到她倒下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心脏都莫名揪紧。
陆行川更是下意识的下了讲台,朝她跑了过去。
可惜,还没跑到她的面前,纪眠就落入一个结实熟悉的怀抱。
“裴……”
她看到来人,想要喊一声他的名字,只可惜体力不支,直接晕死过去。
裴砚看到她小腿上的伤口,心脏揪紧,直接将人打横抱走,第一时间送到医院。
伤口很长,缝合了十多针,里面还残留铁锈,很容易破伤风,打了消炎的药。
因为抵抗力差,又反复高烧,昏迷不醒。
童序去查了保洁间,找到了昏迷的裴霜霜,她体内还有残留的迷药。
纪眠因为注射的少,所以有些意识,通过自残,才得以清醒。
他手里拿着童序拍下来的照片。
自残的是一块锋利的铁片,应该是保洁捡回来当废品卖的。
上面残留着血迹,地面也有一大摊血。
她一路走到宴厅,地上蜿蜒着血迹。
滴答滴答……
他都能想象到,她拖着受伤的身体,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在门口调整思绪,强忍着疼痛,挺直背脊,然后每一步都十分稳当地走进去,就是不想让敌人看到自己狼狈脆弱的一面。
她就是这样要强,就是这样倔强。
就像是开在悬崖边,带刺的玫瑰,吸引人靠近,却又会刺伤摘花的人。
裴砚无声地握紧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