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败,场面变得紧张起来。199txt
明野瞧了一会儿,低声道:“我总觉得有点怪,不知高相公瞧出什么来没有?”
张恒嘴角一翘,对明野如此关注江湖中人的招数颇为不以为然,对他的评价又低了一层,但此时为了得到《阿科摩多剑阵》的修行法决又不好拂袖而去,只好解释道:“这灵鹤门弟子用的招数普普通通,却能与对手相抗而不落败,真气运行线路内繁外简,真气积聚在经脉里收而不发,照此看来应当隐藏了绝大部分的实力,许多精妙无比的招数没用。不过就算他们用现在的普通招数,只需将功力加到五成便完全可以在二十招内击败对手。”
明野明吃惊不小,睁大眼睛问道:“你能看出他们真气运行的线路?你怎么办到的?”接着又叹气:“怪不得我听族中老人说修士对武艺甚是不感兴趣,当年高琼真人随手指点了族中的武学,就让族人的武艺高了不少,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看来天下间没什么武功能奈何那帮子修士了。”
张恒明白他的心思,但明野实在不太适合修行,勉强修行只会让他陷入更复杂的漩涡之中,所以张恒也不想让他就此产生了修炼的心思,便微微一笑:“此小术尔,不值一提,我与明兄交手并未用之。说实话,明兄的神功盖世,我最后靠深厚的修为才能险胜,却是并非武艺无用。”
说话间,场内两人又拆斗十数招,灵鹤门弟子两次被朝阳观弟子掌尖扫到衣角,险之又险地堪堪避过。圈外有些动静,原来六大门派的长老来了,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当人们的注意力稍稍分散的时候,场内的形势起了一点微妙的变化,朝阳观弟子的攻势象是高速奔跑的人撞在了石墙上,突然间停顿了一下,随后马上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这个变化发生得非常突兀,过程也非常短暂,饶是在场的一众高手当中,竟然也有十之八九没有看出来,对他们而言场面仍一如从前。
只有张恒发现了灵鹤门弟子刚才的真气运行线路突然间发生了变化,在张恒看来,这人的真气运行便是像他与明野比斗之时一样,不过是逆反了过程,他是将法力变成真气使用,而这人是将真气转换成了法力。事实上真气线路经过这个变化便令其性质从凡间内功心法转变成仙道基础功法中常见的一个方式。要是没有特殊的天地元气或是仙丹灵果或是修士中的高手帮助,普通人恐怕练上十数年、数十年乃至一辈子也办不到。
然而这位灵鹤门弟子在激烈的打斗过程中可以轻易地做到这点,却让张恒暗暗心惊。这说明这位灵鹤门弟子极有可能本身便是一个修士,要不然也不会将真气这么顺利的转换成法力。方才朝阳观弟子的攻击停顿了一下,便是受到了灵鹤门弟子放出的法力护罩的影响,当时他突然间感觉手脚仿佛象灌了铅一般,沉重而又窒滞。
☆、阿科摩多剑阵(五)
磐云大师边走边合什向四人说:“阿弥陀佛,诸位且住手。”声音倒不高,却将现场嘈杂的声音盖下去,众人觉得心头猛地一跳,而场中朝阳观弟子象被针扎了一下,竟然打了个哆嗦,张恒甚至很清楚地感觉到两人经脉里的真气在这一瞬间失控了一下。
高手过招,胜负乃至生死都悬于一线,除非实力悬殊的比斗,否则哪容得如此松懈,朝阳观弟子内力一松,顿时空门大开,灵鹤门弟子的拳掌夹着威猛的声势破空而入直袭他们胸口要害。
朝阳观弟子大惊之下匆忙运功于双臂护住胸口,但仓促之间只能积聚起不到三成的功力,却又如何能抵挡住攻击。
围观的人齐齐发出惊呼,从磐云大师飞快地掠出两道身影疾扑过去分别拍向灵鹤门弟子的手掌。这是三山青阳道人、青釜道人出手救人。
偏生此时灵鹤门弟子似乎不愿伤害对手,竟然同时硬生生地撤回攻势。青阳道人、青釜道人措手不及,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本来拍向他的手掌的招数打在了他的胸口,而灵鹤门弟子在他们的攻击下象片狂风里的枯叶般倒卷着飘出老远,半空里撒下一片血珠。
这个变化大出在场人所有人意料外,喧哗的声音一刻完全停下来,几乎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圈中站着的三个人和一个飘飞着的躯体。
三山二长老很快回过神来,青阳道人急忙施展轻功直向即将落地的灵鹤门弟子飞去,才掠过一半距离,从灵鹤门众里蹿出一个身影,径直向他撞过来。两个人影空中轻轻一碰后马上分开,两人倒飞回到原地落定,而那人垂直落下来稳稳地站立着,在他身后数丈处灵鹤门弟子已经被他们的同门接住轻轻地放到了地上。
接下来,张恒眯着眼睛死死盯着灵鹤门众人,便是这群人与六大门派、朝阳观和灵鹤门的争论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朝阳观和灵鹤门的争论焦点便是朝阳观的秘籍《朝阳一气通天神功》和他们镇观的朝阳宝剑,朝阳观说灵鹤门偷了他们的秘籍和宝剑,而灵鹤门坚决否认,甚至拿出了门中包袱请众人验看。
就在六大门派、朝阳观检查灵鹤门的包裹时,明野忽然低声对张恒道:“朝阳观的人在说谎,明明是他们那个祖师用《朝阳一气通天神功》的副本跟我们换了《九气玄功》,拿朝阳宝剑换了我谷的一柄伏魔宝剑。说是公平交易,其实《九气玄功》和伏魔宝剑比他们的两件东西要好得多。”
“照此说来《朝阳一气通天神功》的副本和朝阳宝剑以前应当收藏在洗剑谷。”张恒想了想,“这一次被人掳走,现在出现在灵鹤门手里,嗨,还真有意思。”
“岂止灵鹤门,千年来大秦江湖上的各门各派莫不有武功秘籍和兵器重宝流入我洗剑谷,照此看来武林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了。”明野略有些沮丧:“各门各派到飘云谷兴师问罪,究竟主持公道多一些还是觊觎秘籍宝物多一些呢?”
正在这时,六大门派、朝阳观没有在灵鹤门中发现朝阳观的秘籍和宝剑,但又不放灵鹤门众人离开,引起了在场诸多江湖武人的不满。
人群象炸开锅,立时掀起一片指责之声,要知道最近十余天来六大门派长老四处出面平息各派之间纷争,总有不服他们调处的人因为势单力孤不得不暂时隐忍下来,有道是人多胆气粗,此时仗着人多壮胆便来了个总爆发,四面八方的指责声立时将六大门派十二长老的分辨声淹没。
吵嚷中,忽听得一声“且慢”,声音虽然不大,但在人群嘈杂的声音中却字字清晰,立即将众人震慑住了,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停止说话,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一个人,那人正是张恒。
张恒笑吟吟地道:“且慢,让学生再验看验看如何?”
正要取回自家包袱的灵鹤门掌教愣愣地停了下来:“验就验,怕你怎的?”说完这句话后,他心里不禁后悔,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张恒走过去先将宝剑取在手里抽出来看看,笑道:“宝剑手柄厚而不重,剑身前轻,似有中空呀。”说完,挽了个剑花将剑往下一挥。
只见听一声轻脆的铮鸣声,剑身上一件狭长的东西脱体而出射进地下隐没不见,地面上留下一个宽约两寸的窄洞,再看剑身已经比方才短了两寸。
张恒单手倒转剑柄手掌一捏一搓然后手腕一弹,又有一件东西化成一道黑影没进地下深处,而宝剑则弹到半空里,剑身在火光的照耀下留下一串金光,待到宝剑落下来插在地上的时候其朴实无华的剑柄、寒气森森的剑刃无不显露出跟之前完全不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