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出生在秋冬之际,所以母亲格外喜欢菊花和梅花。
尤其是梅花,所以才三岁许,就吵着嚷着要外祖父外祖母给她种梅花。
一年一株,直到十八岁出嫁,足有十五株。
而且,出嫁时她还说,去了夫家还要继续种梅花,将来好留给她的女儿。
她想起前世去永宁侯府时,母亲住过的岁阑院早就更名易主,就连那几株梅花也早就被人连根铲除,种上了满园的芍药和月季。
姜沉鱼走到后院,看着枯了的梅花,不由得愣了神。
她明明记得,前世她离开陈府时,这些梅树都还活得好好的。
可如今,却全蔫蔫巴巴的。
花蕊和叶子都在枝头枯萎,就好似一夜之间失去了活力。
姜沉鱼的眼里“唰”一下就下来了。
“母亲,是不是你在天上看着女儿?知道女儿犯了傻,所以才借由这些梅花让我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她额头抵着梅树,哭得不能自已。
……
姜沉鱼在永安堂的这几日,大房和二房都发生了一些事。
三姑娘回去就被陈二太太关了禁足,要她在屋子里做女红,一个月都不许出来乱跑。
那日陈秉德从永安堂出来之后便去找了四公子和五公子。他们被陈大爷狠狠给打了一顿,也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为此,陈大太太私底下没少指天骂地的,明里暗里,都是在责怪大爷将一个外姓的赔钱货看得比自己的儿子都重要。
陈大爷气得半个月不肯进她的房间,倒是便宜了七公子的生母钱姨娘。
钱姨娘去给陈大太太请安的时候,故意穿了一件低领的衣裳,进屋接下斗篷便露出了脖子上欢好的痕迹。
陈大太太气不过,罚她去院子里跪着,被下人捅到陈大爷那里去,陈大爷劈头盖脸的又将她骂了一顿。
结果就是,陈大太太气得在屋子里摔摔打打,又砸了两套茶具和一个双耳梅瓶。
总之,大房是没个安宁日子的。
倒是二房的大公子和二公子马上就要去书院了。
他们俩就差一岁,一个十八一个十九,今年就要下场参加乡试了,府里是非常重视的。
所以陈老夫人特意把两个孙子叫到了永安堂说话。
“不日你们就要回书院去了,今年乡试你们也要下场了,学了这么多年,也到了验证所学的时候。”
“如今距离中秋也就半年余,你们去了书院也要像在家里这边,可不能有所懈怠,记得要勤勉,努力,决不能辜负了你们父亲母亲还有祖母我的期盼。”
“祖母,孙儿记住了,定不会让您老人家失望的。”大公子陈怀慎恭谨的行了个大礼。
二公子陈怀思也赶紧道,“孙儿跟大哥一样,绝不会辜负家中长辈的期望。不过祖母放心,便是前两年下场,我跟大哥都是有把握的。”
“怀思,不可如此对祖母说话!”大公子忙瞪了他一眼。
二公子却不以为意,“祖母她老人家最喜欢咱们这些孙辈,定不会在意的。况且,我说的是实话呀。”
“以大哥之才,明明可以早早功成名就的,若是三年前就下场,如今说不定早都已经把状元及第的匾额捧回家了,何至于在书院还要被人嘲笑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