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鱼一行人到时,大公子和二公子已经在这儿了。
他们昨天刚被陈二太太命人按在园子里抽打,身上带着伤,今日就若无其事的来赴宴了。
但他们不能不来,如是不来,不就叫外人知道他们不敬祖母,还说了一些不该讲的浑话么?
“大伯母,母亲,几位妹妹好。”
大公子和二公子赶紧起来行礼,小心翼翼的都不敢露出一点身上带伤的痕迹。
陈大太太四下打量了一番,问道,“大爷呢?”
大公子作了个揖,答道,“回大伯母的话,大伯带着四表弟和五表弟去见薛太守了。”
陈大太太又问,“那你们兄弟俩怎么在这儿啊?大爷没带着你们一起去么?”
她看见二房的两个嫡子被扔在这里,明明心里头暗爽,还是要故意说两句酸话,刺激一下二房的人。
可叫她失望的是,陈二太太脸上始终云淡风轻的,好似没事人一样。
大公子接着答道,“四表弟和五表弟是大伯的孩子,大伯带他们去见薛太守是应该的,我和二弟今年就要下场了,但是不好去刻意的拜见父母官了。”
大公子说的理所当然,好似真的是这么个道理似的。
陈大太太不明就里,却被他这般理直气壮的语气,唬得一愣一愣的。
陈二太太这才露出了一丝微笑,“你们做得很好,不能给大伯添麻烦。”
陈大太太:“……”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是装给谁看的?真受不了。
很快。
陈秉德便带着四公子和五公子回来了。
宾客到齐,薛太守也去请了薛老夫人出来,众宾客隔着九曲回廊,纷纷向薛老夫人贺寿。
管家高声道:“开宴——”
这样高门大户的宴席,一般都不会仅仅是为了吃一顿饭。
谁家有适龄的儿子女儿,都会在这样的宴席带出来让各家的夫人都看看,有女待嫁,有儿适婚。
总好过盲婚哑嫁。
所以就会有在宴席上表演的传统。
琴筝萧笛埙,不拘是什么,都可以拿出来让大家伙瞧一瞧。
这边说了开宴,就有各家的闺秀和公子轮番上台了。
“年年黄菊滟秋风。更有拒霜红。……”
“黄似旧时宫额,红如此日芳容。……”
“青青未老,尊前要看,儿辈平戎。……”
“试酿西江为寿,西江绿水无穷。……”
优美的古筝伴着低低的吟唱,实在是一种享受。
像是姜沉鱼和三姑娘还有四姑娘这样的年纪,说早也早了,说不早也适合。
有些人家会早早的就把家里孩子带出来,早早的把亲事定下,然后过个两三年的,再慢慢的操办婚事,也是常有的。
陈大太太也的确是因为身边嫡女都出嫁了,就带这个庶出的四姑娘出来瞧瞧,若是早能定下亲事,她也能早了一桩心事。
而姜沉鱼经历过前世那样的事情,完全没有说亲这种念头,她甚至想着,若是可以,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嫁人了。
陪着外祖母最好。
陈二太太应该也是不愿意早早将姑娘嫁出去的,所以,三姑娘和姜沉鱼就只纯当是出来见见世面,看看热闹。
当然,姜沉鱼还有额外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