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和光和风在平芜院里进进出出的,洒扫打杂还监视着宋承稷。
姜沉鱼也就忍了两天,第三天就“忍”不下去了。
初五这日的下晌,她就开启了暴走模式,开始摔摔打打的。
“已经五天了,这都整整五天了,侯府上下有人关心过宋大公子的死活么?不是说他是侯府的大公子,怎么像是棵无人问津的杂草?”
“靖安侯跟侯夫人就是这么当长辈的?当初靖安侯的位置,不是宋大公子的爹给他的么?”
“是不是爵位到手了,大哥的孩子就可以不管不顾,死了最好啊?!”
什么锅碗瓢盆,筷子碗碟,什么砸起来响就砸什么。
原本她在平芜院里闹闹没什么的,可偏偏初五这日,侯府来了贵客。
那位贵客还是个喜欢怀旧的,就在侯府里四处转转,转着转着就听见了平芜院里摔摔打打的声音。
“他都躺了这么久了,吃了那么多药,一直昏迷不醒的,为什么不去请太医?难道堂堂靖安侯的一个太医都请不起?”
和光和风都被她这阵仗吓到了,躲在一边瑟瑟发抖,“我,我们也不知道啊。”
“你们除了不知道还会说什么,靖安侯不是说让你们两个来是照顾大公子的么,可你们两个都做了些什么,从早到晚就在院子里瞎晃,你们进去给大公子擦过手擦过脸了没有?”
和光和风本来也不是真心要来照顾宋承稷的,充其量就是两个耳目。
他们觉得有姜沉鱼这个大冤种免费劳工,自然不会自讨苦吃上赶着找活干,能偷懒就偷懒。
这会儿姜沉鱼闹起来,两个人便支支吾吾的,也不好明说自己是靖安侯跟夫人王氏的耳目啊。
这个时候,侯府的贵客已经到了平芜院外不远处了。
靖安侯爷跟了过来,听见姜沉鱼说的这些已然心惊胆战,“……那个,殿下,这平芜院没什么可看的,是不是……”
“什么叫平芜院没什么可看的?”被称为殿下的那位中年男人人十分富态,看起来又透着儒雅,“我来侯府是来缅怀我的故友的。”
随即大步流星的往平芜院里走去。
靖安侯大惊失色,却不敢大喊大叫,连忙跟了上去。
姜沉鱼眼尖的看见了靖安侯,马上厉声呵斥道,“你们究竟是不是他的家人?为什么一点都不在乎他的生死?”
“姜姑娘,你冷静一些。这里有贵客在,不要冲撞了贵客。”靖安侯冲上前,试图把姜沉鱼安抚住。
可他哪里知道,今日的姜沉鱼是打定主意跟他演戏演到底的。
“贵客?”姜沉鱼看了一眼那富态却又儒雅的中年男人,微微屈膝行了个礼,“小女见过贵客。”
“既然连靖安侯都称阁下为贵客,想必阁下身份不俗吧。那就请阁下来评评理。”
“放肆!”贵客的身后还有个长随,气焰比贵客还要嚣张。
谁知,他一说完,贵客便睨了他一眼,“不得无礼。”
长随只好闭嘴。
姜沉鱼越发有恃无恐,领着他们往里走。
“宋承稷,宋大公子,他从年前就昏迷了,这位从他父亲手里接过爵位的、宋大公子的亲叔叔靖安侯,却只象征性的两看过几眼,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靖安侯要说话,那位贵客看了他一眼,他便老实的闭嘴了。
姜沉鱼接着发力道,“宋大公子他昏迷了这么多天,说之前看了普通的大夫没有用,看不出缘由,难道堂堂的靖安侯,就没想到要请个太医来给他看看么?”
“我倒是有心想请大夫,你们侯府的人推三阻四,说什么正月里请大夫上门晦气。……”
“再这么下去,他是会死的!怎么,你们要因为所谓的晦气,就眼睁睁看着他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