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知道南臻在想什么,“我跟她不一样,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她无所谓地说,“17岁那年易束来找到我,抱着我大哭,说在另一个世界我是她女儿。说真的,要不是亲眼看见你在电梯里突然消失的监控录像,我一直以为他有臆想症。”
“有些话他只能跟你说吧。”南臻盯着窗外,他忽然意识到,他也许会想易束一样,孤独地抱着回忆度过余生。
小周导好像听到了一句笑话,“你别把我们想得太,我跟易束的关系……”她认真想了想,“类似杨广和宇文化及,他死了我才能继承大业,可惜他死得太快,让我缺了点快感。”
卧槽,南臻在心里骂,变态。
“死得太快?”他挑眉问。
“他没告诉你吗?他癌细胞已经骨转移了。”她的语气里没有一丝伤感。
南臻感到一震恶寒,这女人说话阴阳怪气,冷眼看人的痛苦中挣扎,毫无同情心,简直就像另外一个周申申的反义词。
“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你知道吗?”南臻没好气地说。
“我15岁就被诊断是反社会人格。”车在红灯处停下,她转头,收起脸上的戏谑不带一丝表情的看着南臻,冷冷地说,“你现在坐在我车上,一个人,没人知道你在哪,我认为你最好要听话。”
南臻果断选择闭嘴。
第47章16-1
周申申站在三排中式橡木书柜前,弯着腰透过玻璃柜门一本一本看里面放了什么书。多数都跟法律相关,最上面放了一整套译林出版社的世界名著精选,看上去没怎么翻过。
律师就在这时推开门:“不好意思久等了,助理临时告诉我那边有个委托人。”
申申笑了笑:“没关系,我也没等多久。”
实际上她等了半小时。
律师关上门,径直走到茶桌前娴熟地烧水沏茶。
周申申如今走投无路只能选择法律途径,但她根本不认识律师,在网上无头苍蝇似的找了一圈,最后给联系到这位。律师四十出头,长得低眉顺眼,跟申申想象中精明善辩的律师形象相隔甚远。他抬着笔记本电脑拉开椅子在茶桌边坐下,宽大的暗红领带搭在他发福的肚子上,有点儿显眼。
“你发到邮箱的合同我看过了,有一个问题。”律师顿了顿,申申不由地坐直了聚精会神。
“对方支付给你的版权费用是一元人民币,请问你是自愿签署的这份合同吗?”他不可思议地问。
这话听起来好像在问你是不是脑袋有毛病。申申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心想,我当时可能真的有毛病。
她硬着头皮说:“是的……”事到如今她难以启齿,“因为对方是我很崇拜的老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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