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她头也不回地说。
助理吓了一跳,赶忙关上门出去。
樊谣很少发火,她是一个把情绪管理做到极致的人,她最多跟自己生气——方才明明可以有许多方式方法跟陆远昶解释,为什么要选最愚蠢的一种?也许是因为他说“我喜欢这个剧本。”是的,就因为这个,那一瞬间樊谣差点脱口而出,陆远昶到底是喜欢这个剧本还是喜欢写剧本的人?!
她心中隐隐有一团火,从陆远昶对那个小编剧另眼相待时就出现了,樊谣不愿意承认,因为这显得她尤其不专业。“不专业”三个字在她这样将工作视为全部的人心里是钉在柱子上永世长存的耻辱。
樊谣在陆远昶刚才坐的沙发上坐下,看着窗外天色渐暗直到月朗星稀,公司的人都走了,只有她的办公室灯还亮着。樊谣起身,坐回电脑前,她脸上已无异样,平静等待对方发来物料给她确认。樊谣偶然抬头,看见陆远昶来时带的那张书法还放在她桌上。
写字的人心不够静,他用行草笔走龙蛇地在纸上反复写了一句诗:
愿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
“哥,你交代我的东西都买齐了。”
小助理费劲地提着三个大袋子刷卡进屋。南臻也是回酒店,妆发还没有卸掉,穿了一身中式素色长衫,戴着金丝眼镜,俨然一位时期的清冷贵公子。收工后他就一直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发呆,小助理进来也没有回头,只淡淡地说,“谢谢,放桌上吧。”
“那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明早四点半来接你。”
“嗯。”
离开前,小助理回身看南臻。屋里只开了一盏台灯,皎洁的月光落在他身上,他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看上去十分寂寥。
他不知道南臻怎么了,思来想去,决定出来给严谨打个电话。
“严哥,我们家祖宗这两天不对劲啊。”
“怎么,又作妖了?”严谨一听“不对劲”仨字眼皮就开始跳。
“不是,他有心事,”小助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感觉有东西在他心里拉扯,他没有发泄出来,现在脸上竟然有种看破红尘的佛光你能想象吗?”
严谨能想象才有鬼了,“他大概太累吧,我看统筹每天发的通告单,这剧组进度挺赶。”
“不是啊,他以往累成狗收工回酒店洗完澡倒头就睡,但是现在没事儿就发呆,一坐坐一宿,还让我给他买了一箱子奇奇怪怪的东西。”
“啥东西?”
“伤湿止痛膏。”
严谨:???
“止痛片,维生素,护眼药,护肝片,开了老长一张单子让我去买,要我问清楚长期伏案工作的需要哪种。哦对了,还写笔记,我趁他去拍戏偷偷打开看了两眼,煮饺子熬粥蒸蛋什么的步骤,图文并茂的,干吗呀?他要出菜谱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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