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谣已经一眼看到。
“陆远……”男生指着名录问,“这个字念什么?”
chǎng
昶,会意字,指永恒的日光。
樊谣扭头看场上。他不是运动型的男孩,反而有点文弱,像是被临时拉上场的。比赛还剩三秒,叫骆伽的男生被三人防守,冷不丁将球传给篮下的他,他当机立断出手,压哨球进了,队友们欢呼着扑向他,他自己还有点不敢相信,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记分牌慢慢弯成月牙。
站在远处的樊谣转身离开,脚步不自觉的轻快不少,夕阳落在肩头,她暗暗勾起唇角。
原来你叫陆远昶。
樊谣小小年纪,却懂得克制欲望,她对陆远昶的好奇不多,点到为止。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等她做。
唯一离谱的是有一回她突然决定去附中。这件事不在她的计划内,也没有目的,她不是去找他的,她甚至专程挑了个周日才放心去。
她只是想去那个男孩生活的地方看一看。
樊谣坐着摇摇晃晃的公交,开启了她四平八稳的学生时代里唯一一次大冒险。到了才发现有学生从教学楼出来。
门卫说:“今天高三的学生来领准考证。”
樊谣心里咯噔一下。
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他跟本不认识她。那个人很奇怪,他并不耀眼,安安静静地很容易让人忽略,可樊谣总是一眼就能看到他,在操场扫一眼就知道他不在。
她在他的学校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他读哪个班,不知道他的老师是谁,除了他的名字,她对他一无所知,晃悠到门卫要关门了,樊谣静静离开。
她买了一根冰棍,坐在学校门口的公交站里,她想那个男孩每天都会路过这里吧,他会坐公交上学吗,还是骑自行车,他看上去脾气很好,应该有许多朋友,跟每个人关系都不错,他会给他们读莎士比亚吗?
想到这里,樊谣忍不住笑起来。
还是觉得他有点傻里傻气。
樊谣踏上回程的公车,车上没什么人,她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公车启动了,没开多远,有人拍了拍车身,司机停下重新开门。
樊谣抬头,看到原本只在脑海里的身影走上来。
他很爱穿白t恤,校服拿在手上,书包瘪瘪的没放几本书。他气喘吁吁,在车里扫了一眼,径直向樊谣走来。
“这里有人吗?”他问。
樊谣的人生里很少出现大脑空白,后来她反反复复回忆起这一幕,但她一点都不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陆远昶在她旁边坐下,天气很热,他一边扯着t恤扇风,一边用嘴吹刘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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