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气息。
刚刚脱离陈阳的怀抱,就撞上了门口的阿姨,林星漪感觉自已的脸瞬间烧了起来,耳朵尖都变得通红。
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眼神游离,就是不敢直视李慧娟的眼睛。
"那个……阿姨,我……我去上个厕所。"
林星漪的声音细若蚊蝇,说完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从李慧娟身边溜了过去。
"啪嗒、啪嗒、啪嗒——"
家居拖鞋拖鞋在走廊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倩丽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处。
李慧娟看着小姑娘落荒而逃的背影,结合刚才她出门时有些红润的神色,八分肯定了自已的想法。
看向房门后,目光先是落在床铺上,看起来跟平时一样,还算整洁。再
落在房间里的儿子身上。
陈阳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着,头发凌乱,T恤皱巴巴的,一副邋遢样。
看到母亲的目光时,脸上还换上灿烂的笑容,朝李慧娟比了个"耶"的手势。
看到儿子这副样子,要是没客人在家,李慧娟早就开始唠叨了。
在家也就算了,有人来还不给自已收拾一下。
李慧娟一边在心里嫌弃着儿子,一边下楼去了。
平静下来后,连续两个通宵的疲惫如同潮水一般涌向陈阳,将他的意识淹没。
陈阳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隔着一层薄纱。
房间里的家具、书桌、墙上的海报,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扭曲,变形,仿佛置身于梵高的画作中。
"陈阳低声呻吟,伸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感觉自已的身体变得异常沉重。
就连坐着都感觉很累。
看着卧室里的床,陈阳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动作毫无优雅可言,完全是靠着本能在行动。
"啪叽——"
陈阳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床上,发出一声闷响,脸直接埋进了柔软的被子里,双臂大大地张开。
一只搁浅的海星。
他的一条腿还悬在床边,另一只脚的鞋子半掉不掉地挂在脚上。
半埋在被子里的脸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仿佛整个人都融化在了床垫里。
"啊……人间天堂……"
陈阳含糊不清地说着,声音被闷在被子里,听起来像是某种奇怪古神语。
在陈阳即将坠入梦乡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显然是林星漪上完厕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