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们家亲戚一个比一个奇葩,居然一起怂恿言凯出钱给他弟弟在县城买房,说他现在出息了,得多帮衬下家里,我当时真的气笑了,他们是不知道言凯那几个破粉丝有一半是我给他出钱买的僵尸粉吧?”
祁琪说着气愤起来,“我自己房子还没着落呢,给他做扶弟魔?我脑子进水了我。”
姜忆问:“那结婚的事最后怎么说?”
祁琪哼了一声,“说到这事我就更来气了,她妈说言凯现在事业正红,先不用着急结婚,等以后再说,意思是看不上我呗,还拿一千块红包恶心我,不过我也没吃亏,我收一千,我给他弟弟二百五。”
这像是祁琪能干出来的事,“那言凯的态度呢?”姜忆很关心这个。
祁琪哼了一声,“他除了会哄我,在他父母面前就跟和死人一样,给我气的!他说等他忙今年的项目就有钱了,到时候用钱堵上他妈的嘴就行了。”
祁琪讥笑道:“存钱罐吗?用钱堵?”
看来祁琪这年也过得不畅快,两人倒是默契地同病相怜,想到这,她忽然默默地叹了口气,“其实也好,你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毕竟结了婚,你不喜欢,他们也是言凯的亲人,亲情这种东西不是能随意割舍的,再怎么避让,它还是会有千丝万缕的羁绊。”
祁琪愣了下,“亲情”这个词在姜忆的世界里一直是个禁忌词,今天她主动提起让祁琪有些意外。
祁琪从外公外婆那听过一些姜忆小时候的故事,没有温馨,都是苦难。
比如她发着高烧被爷爷奶奶关在房间里差点死掉;比如她通宵打牌的父亲好几次忘记接她,将她锁在家门外一整夜;比如她摔断了胳膊进医院,父母却因为谁该留下照顾,而在医院里大打出手;比如父母离婚时,把她丢在民政局,谁也不愿意带走她。
最后她爸给了五十万,姜忆才被带回杭城,而她妈拿着五十万出国了。
这些还只是外公外婆知道的,那些不知道的心酸和恐惧,祁琪没办法想象,她没有父母,却比姜忆过得幸福,孤儿院里的妈妈们都对她很好。
但这些姜忆从来不说,就好像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祁琪见到她的时候,她只是话不多,却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好像刻意地想要用微笑面对这个世界。
“嗯,我会好好考虑的。”祁琪有些心疼,她转移话题地问姜忆,“你和小鱼儿怎么样啊?上次他去家里挖笋,你俩有没有啥进展?”
“我们就只是朋友,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姜忆再次跟祁琪解释。
“你俩真的一点戏也没有啊?”祁琪遗憾地问。
“真没有。”姜忆说得斩钉截铁。
“那你是什么想法?是对他没兴趣,还是对感情没兴趣?”
姜忆忽然沉默下来,想起某人心里有点涩涩的,他好像真的不理她了。
过了会她说:“我觉得感情就是一件麻烦事,沾上它,你的情绪就会被很多事情左右,悲欢喜乐好像都被一个人牵着鼻子走,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而且你根本不确定对方对你是无聊时的消遣,还是荷尔蒙的选择,这种不确定性太多了。”
“即便真的是源于喜欢,但两个人合不合适也是需要很久的时间去磨合,磨合得不好最后也是分手。”
祁琪听姜忆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的话,思路有点没跟上,慢了半拍地问:“你这是有别的情况了,有感而发呢?还是就是悲观消极地想铸个铜墙铁壁把自己的感情锁死?”
姜忆一愣,“我只是在客观分析。”
祁琪道:“那你不能因为可能会考零分就考试也不考了呀,而且如果你运气好,也是可以拿到满分呢!”
姜忆跟她辩论,“你也说是要拼运气的,这就是不确定性。”
祁琪道:“世界上只有死是确定的,其他都是摸石头过河,总归你趟过那条河流,才能看到河对岸的风景,好与坏你都得去看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