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挽起来后,腿上两条赫然醒目的伤口映入眼帘,周围的肌肉有些浮肿了起来。
“上次磕左腿,这次磕右腿,你是跟自己的腿有仇吗?”他嘴上责怪着,眼神里却满是心疼。
他从药箱里找到一瓶喷雾剂,看过说明书,“这个喷上去肯定疼。”
姜忆说:“没事,我不怕疼。”
但不喷药,腿上的肌肉肯定会肿起来,许琮宁轻轻地按住喷头,一股气雾喷出到伤口上。
姜忆疼得龇牙咧嘴,她还是没叫出来,但是却从善如流地听了他的话,有些滞后地喊了一句,“好疼。”
喷雾剂的味道非常冲,许琮宁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姜忆忙说:“我自己来吧。”
他强忍着鼻子的不适,“没事,你这样天天不是摔这就是摔那,我得习惯这个味道。”
“你在咒我吗?”
“我不能盼你好?”
他盼她好,这句话好像胜过了千言万语让姜忆心里满满的,她有些执拗的倔强,却又很好哄。
她家里没有纱布,他只能找创口贴小心翼翼地帮她把伤口贴上。
“你医院刚开的药吃了吗?”许琮宁问。
“吃过了。”刚刚在医院Andy就给她买了水把药吃了,所以现在烧退了些。
“还烧吗?”他的手伸过来,姜忆没动,“还是有点烫,要不要再贴一个刚刚贴的那个东西?”
他说冰宝贴?姜忆诧异,他怎么知道她贴了这个东西?她出医院就撕掉了,觉得跟小孩子一样有点难为情。
许琮宁去翻带回来的药袋子,里面没有,又问:“家里有吗?没有我去买。”
“不用,我好多了,很晚了,你赶紧走吧。”
“你这样还让我回去?”
“我去过医院了,医生说吃了药就没事了,你回去吧。”
“等你退烧了,我就走。”他说了一个条件,他了解姜忆,不然她肯定一直赶他。
肾上腺素的作用慢慢消失,整个人静下来后身体又开始乏累,姜忆起身说:“你随意吧,我要去休息了。”
她说完起身要往房间走,还没走两步,他又过来抱她,这次姜忆连挣扎都省了。
主要没力气,斗不过他。
许琮宁抱着她进了房间,姜忆说:“把我放在那个椅子上,我换下衣服。”
许琮宁照她的话做,将她放下后却没走,忽然问了句,“要帮忙吗?”
姜忆“咻”地扭头瞪他,“你想挨打吗?”
他笑了下说:“那你快点好起来才有力气打我。”
姜忆挪开视线,许琮宁出去了,关上了房门。
姜忆拿了睡衣换上,也不管家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有气无力地爬上床睡了。
半夜她烧得口渴难耐,睁开眼睛醒来,屋里一片昏暗,只有她化妆台上的小夜灯亮着。
姜忆想下床出去喝水,一扭头看到小茶几上摆了一个保温杯,她愣了半晌才想起来许琮宁还在她家。
她拿过保温杯喝了几口水,再躺下,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呼气的声音,外面没有任何动静,她拿过手机来看,上面没有任何消息。
姜忆不知道他回去了没有?
心中困惑燃起,她顾不上昏沉的身体,从床上爬了起来,一站起来整个人都是晕的,她还是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
客厅里一片漆黑,她握着把手的手忽地沉下,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