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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属于高血压状态,请尽快就医诊断。祝您健康。]
施建中沉着脸,动作粗鲁的摘下测量仪手环,随手扔到一旁。过了半晌,从最底层的抽屉里拿出几片药,没有喝水干咽吞进胃里。
独占顶楼一整层的办公室,放眼看去,周围已经没有建筑物能阻挡施建中的视野。
唯有阳光与暴雨是公平的,不会因为特权而选择性忽略苍生和万物。
半个小时前,私人医生的劝告言犹在耳:“施总,这次复查的情况不算好。还是得以静养为主,少操心。手术只能解决一段时间的身体疼痛,您的病主要是因殚思竭虑熬出来的。”
董事会的成员大概知道施建中前年身体犯了老毛病,难得在美国修养好几个月,只有对他绝对忠诚的几个老属下了解真实情况——施建中突发心衰,差点就死在了手术台上。
医生劝过很多次,想活长一点就得学会取舍,钱和权都抱不进棺材。
“施总,艺人统筹部的施经理来了。”
“让他进来。”
丹尼尔一进到亲爹的办公室小腿就发紧。太大又太空,加上施建中永远不茍言笑的严肃,身体比理智更先作出反应。
“爸。。。施总。”接收到施建中的不悦,丹尼尔立刻改口。
“嗯。怎么突然来了?”
想起施建中‘家事在家中,公事找上级’的耳提面命,眼下丹尼尔的行为已经属于越级上报。他咽了咽口水,尽量使声音保持镇静:“有关与东环房地产合作的事宜,我有些事想跟您汇报。”
施建中似乎并不意外,摘下老花镜指了指沙发:“坐下说。”
不同于往常的易爆易怒,和缓的表现给了丹尼尔点希望。他殷勤的替二人倒了热茶水,忐忑开口:
“您把与东环房地产达成合作的事交给我,我也尽全力去完成了,但我觉得东环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在谈判中诚意也不足,所以我想是不是可以再考虑考虑其他选择?”
施建吹茶的动作一停:“你是质疑董事会的决策?”
“我不是这个意思。”丹尼尔连忙解释道:“东环房地产的接班人楚晟,接触几个月下来我对他也算了解。他表面看起来大方有趣,背地里花花肠子不少,经常在我面前骂他爹和客户,不是个靠谱的合作伙伴。”
“我是让你笼络好他,又不是让你跟楚晟结婚。他人品怎么样跟我们拿不拿到地有什么必要关系?”
丹尼尔急得唾沫横飞:“他就没有合作的诚意!谈了五、六回了,每次一说到分成的时候就装傻充楞,半分利也不肯让。公司除了要基建外也要承担运营的责任,他家只出个地,还妄想六四分。再谈下去也是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