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秀气的鼻子微微耸动,她闻到了一丝不太美妙的气味,有点肉类在高温环境下腐烂的气味。
“喵”
柔软而绵长的叫声从身后响起,凌慈回头,三花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了,比起昨天,她今天的状态更差了一点,毛发杂乱,白色的部分沾染脏污之后分外显眼,甚至有一块毛发缺失,露出了底下的皮肤,粉色的鼻子擦破了皮。
难闻的气味一掠而过。
凌慈只以为是路过垃圾车的味道,她的注意力就集中在猫妈的鼻子上。
“呜?”
是跟别的猫打架了吗?
她舔舔猫妈的鼻子,铁锈味瞬间侵袭了嘴巴。
不过猫妈好像永远都猜不透她的意图,可能是以为孩子睡醒了来找她玩,前肢便顺手一揽,把她抱在怀中,两条后腿不停地蹬她。
这样还玩不够,又翻了个身,将凌慈举在空中,后腿依旧没有停止蹬她的动作。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凌慈没了脾气,软绵绵地叫了一声,挣脱猫妈的束缚,在落下的时候张开四肢,精准地抱住她的脸。
然后下一秒,凌慈的肚皮遭受袭击,猫妈一下又一下地舔着她的肚皮,还不够,干脆翻了个身两只爪子压住凌慈,给她洗了个全身澡。
沐浴在母爱之中,心中的担忧不减,但凌慈已经没空多想了,她想要时间短暂地停留,融化在母亲的怀抱之中。
不过,没有多久,凌慈的担忧成真了。
这一天,从太阳落山直到月亮升起又落下,纸箱的门口迟迟不见猫妈的身影。
凌慈知道,没有哪一种动物会比人类更在乎血脉亲情,在自然界中,母兽在生下幼崽并抚养幼崽长大之后,母子之间自然而然就会疏远。
现在猫妈还没有教授给他们更多的生存技巧,不可能不辞而别。
那天晚上,凌慈和院里大黑的吠叫作伴。在月亮快要落山的时候才浅眠了一下,没安静多久,院子里的鸡就耐不住寂寞嚎了两声,栗子两兄弟就被鸡鸣声吵醒,用脑袋拱小白猫的身子,喉咙里发出“嘤呜嘤呜”的声音。猫妈一夜未归,他们的肚子饿了。
凌慈也饿了。
但他们满打满算才只有一个半月大的年纪,她的人类出身是最大的外挂,两个兄弟却不是,他们一点都不懂的如何躲避车辆,也分不清来自人类的善意和恶意,更不懂怎么样才能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更好地生存。
他们现在需要食物,或许可以把希望放在好心的房东身上,但命运的眷顾可能不会落在年轻的猫妈妈身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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