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双手比划了个拔刀的动作,压低声音,问秦歆:“娘娘,想杀谁?”
“顾斐啊。”
秦歆正想念她的神队友,被人问“想杀谁”的时候,一时空耳,就听到了“想谁”,便脱口而出了顾斐的名字。
“啊?!”
“……”
穗狩瞳孔地震,比划拔刀的手,直接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不敢置信。
娘娘您——
这么恨陛下的吗?
秦姣却是掩唇,更为吃惊。
“七妹妹!”秦姣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的,但她还是没忍住,拉住了秦歆的袖子。
“你怎么直呼辰王名讳?方才是不是没听清侍卫的问题……”
她倒是答对了,但秦歆却尴尬了。
怎么说呢,比起让她承认想念顾斐,她更愿意让人误会她想杀顾斐。
Sorry,当代女青年的嘴,偶尔也有几个被水泥封过的。
“嗯,是听茬了。看来本宫是真乏了,回吧。”
秦歆背着手,面容越正经不笑,心下就越是波涛汹涌。
穗狩战战兢兢地守着刚刚那个“到底是不是真听岔了”的误会,在挺拔往前走的秦歆身后,他逐渐垂头丧气,蔫巴巴了。
他们走后,却不知,有一名偷偷尾随的宫人现身。
面色惊骇,似是探知到了了不得的秘密,转身往秦歆一行的反方向走去。
……
“陛下,立山城怎么才这点人守城门?”
与往南行的秦歆相反的顾斐,一路向北,来到了位于边关的立山城。
立山城顾名思义,立于群山中,易守难攻,是绝佳地势。
只是地势险恶,气候也严寒,尤其到冬日,白雪皑皑,从远处看,像一座冰城。
顾斐坐在马车内,打开车门,他手里还捧着手炉,外边刀子一般的风吹进来,他呛到,咳了好几声。
寒风凛冽中,着了一身玄色大裘的顾斐,举目往高墙上望去。
防守很松,他们这一队伍不说打眼,但也行至跟前了,上方却懒散几人在走动,并未发现他们。
是仗着地势优越掉以轻心,还是因为旁的什么原因?
“先去叫城门。”
顾斐缩回手,双手拢入厚厚的袖中,握着手炉。
矜贵的眉眼冷静又幽深。
顾斐这次带了关勇,葛维历已经和王将军一道回京去了。
王将军毕竟年纪大了,又带有旧伤,原本顾斐是要带上的,但启程前,王将军却病了,倒不是疫病,而是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