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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结盟吧（第3页）

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是，蓟恒想到什么，立即吩咐玄康去做。

玄康不问原因结果，默默遵从。

哪怕是少年间的恶作剧，遭到戏弄后，玄康也从无埋怨，更无丝毫恼怒。

乌鸦岭大火那夜，若无玄康，蓟恒必定葬身火海，这是无疑的。

但他从未想过这些。

在他看来，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就像左手疼痛，右手自然伸过去安抚一样。

“既然你已经猜出来了，我就不多费唇舌了。”蓟恒眼底闪烁着寒意，“我不但要将帝国的一切照搬照抄，还要青出于蓝。我能做到，你相信吗？”

“你哥哥，你准备怎么办？”玄康慢吞吞地问。

蓟恒咬了咬牙，道：“父亲若活着便罢，若不在了，我必定——”

他猝然顿住，嘴角犀利地抿起。

蓟王已在大火中烧死，这是不争的事实。

因而，蓟恒的假设等于不存在。

玄康迅速领略了话外之音，目光一黯。

“这太残忍了。”他喃喃自语。

“别跟个女人似的。”蓟恒粗声道：“结盟，你没意见吧？”

“我有个问题。与帝国之战，若你胜了，准备将颐玄这些人怎么办？”

“那就要看情况了。”蓟恒懒洋洋道，抱起双臂。

长廊内，阿旦早已不见。

此时，已近午夜，府邸内暗了下来，周围一片静谧。

玄康吞吞吐吐道：“我现在就想知道答案。”

蓟恒好奇地看着玄康，“你关心这些干什么，他们和你有关吗？”

“不。”玄康慌忙否认，“可是，颐玄救了我，就像你当年救我一样。”

蓟恒轻蔑地哼了一声，讥讽：“小恩小惠，值得你念念不忘？”

“对你而言，当年救我也不过是施舍恩情，可在我看来，并非如此。施予者即便无心，承受者却必得心怀感激，否则便不配为人。”

玄康声音虽不大，但神态凛然，与以往的唯唯诺诺大相径庭。

蓟恒困惑地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有几分陌生。

他真的是昔日那个影子般跟着自己，从未违拗的玄康吗？

他想了想，严肃道：“按照蓟国法令，收伏之地的旧主即便保得性命，也必须流放。”

玄康脸色微微一变，“这么说，若你赢了，顾氏家族将覆灭？”

“咱们现在讨论这些，也太可笑了吧？”蓟恒蹙着眉头，“谁赢谁输还不一定。也许覆灭的是我蓟氏家族，这要看天意。”

“天意。”玄康喃喃自语。

“对！天意。”蓟恒正色道，“玄康，你我自幼一起长大，和兄弟差不多。我的话你一直都听。”

玄康默然不语。

“你我若结成同盟，将来无论蓟国也好，帝国也罢，只要我胜了，这两界江山必定有你一席之领。”

说到这儿，蓟恒深深看了玄康一眼，随后继续：

“我若输了，自是难逃一死。然而蓟国灭亡，和你玄康却无半点干系。你还是你。因此，和我结盟，于你有利无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