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戌暮提着两把柴刀,走到两人面前,咬牙切齿道:“这也是你们用来算计他们的?”
胡二哥眼里闪过一抹心虚,但很快又道:“我们要是武器都不拿,他们怎么肯相信?”
孙大哥也连忙道:“我们都知道你家有老虎,我们怎么可能真的想对你家做什么,三郎,你要相信我,我们都是一个村逃难出来的,我们怎么可能来害你们,你说是不是?”
张癞头气得不行,一会儿讽刺两人为了算计他下了大血本,一个卖妹妹,一个卖闺女。
一会儿又把胡二哥找到他,为了说服他,让他与他们一起来偷陆家时说的那些话拿出来说。
胡二哥极力辩解,说他当时说那些话,是为了取信于他。
说完,他又开始哭,求陆家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可怜可怜他,放了他。
季云霜就是在他的哭声中进的门。
看到季云霜,顾春枝和陆戌暮几人脸上都闪过一抹惊喜,再顾不上管胡二哥几人。
“嫂嫂!”陆戌暮第一个迎了上去。
“霜娘,你怎么大半夜回来?你一个人走夜路多不安全啊!你以后可得小心着一点,现在坏人可太多了。”顾春枝紧随其后。
陆宴祁站着没动,但眼睛一下子明亮了起来,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季云霜。
季云霜先和陆戌暮打了个招呼,又回答顾春枝的话道:“赶到宏都的时候天黑了,想着回来也要不了多远,我就赶了一点夜路。”
她在回答顾春枝话的时候,目光却看向了孙胡二人。
见到季云霜,胡二哥心中一突,前所未有地紧张起来。
季云霜可比顾春枝那个妇人不好骗多了。
而且她心硬,不像顾春枝那样,他用力哭一哭,再努力扯一下以前的情分,说不得最后还会对他心软。
但季云霜这个妇人,只怕他哭瞎了眼睛,她连眉毛都不动一下。
他心里如此想着,就见季云霜走到他们面前,打量着他们道:“你们是知道我家得了朝廷的赏赐吧?是怎么知道的?”
胡二哥心中一跳,心说他的预感真的没错,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张癞头就大声道:“他是听他家妹子说的。
他跟我说,有大人物往你家里送了好几马车的厚礼,我才铤而走险,跟着他来偷你家的,不然我就是吃了豹子胆,我也不敢惹你们啊!”
张癞头也不管自己接下来将会面对什么样的惩罚,他只恨胡老二居然敢算计了他。
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孙胡二人逃了。
要死,大家一起死。
胡二哥也看出了张癞头想法,心里恨得要死,但面上还努力装无辜道:“我是从我家妹子那听说了你家的消息,但我不是真的想来偷你家,我就是想来骗他来,想你们帮忙出一口气。”
季云霜一马鞭抽到他身上,冷笑道:“你看我像傻子吗?”
胡二哥疼得了“啊”一声叫了出来。
孙大哥看着季云霜一鞭子下去,就抽得胡老二皮开肉绽,白骨可见,瞬间吓得尿了裤子。
他抖抖索索道:“不要打我,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都是胡老二喊我来的,是我鬼迷了心窍……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这一回。”
“要是我们没有抓到你,只怕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只会笑我们蠢,就算得了富贵也守不住了。”
季云霜带着笑,悠悠道:“你说,我怎么可能放了你们!”
孙大哥颤声道:“不……不会的,我们不敢那么想,你菩萨心肠,就放过我们这一回吧,我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上了胡老二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