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握着的竟是那个镜国的贤王叙当年持有之剑的剑鞘,难怪印无痕不顾一切地甘愿在他国称臣,也要将此剑带回去。
栀子花是镜国的国花,龙代表皇帝皇族,从这剑鞘上可以看出来,那位王爷在世时拥有极高的地位,极其的受宠。
对夏国来说,这剑和这剑的主人只是一段历史。
佳人在北方(7)
可对镜国来说却非同小可,那是他们爱戴至今的贤王所持之剑,亦是他们精神的寄托。
“朕明白大师的意思了。”夏墨兮霍然说出这样一句话,然后将那玉般温润的剑鞘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目光深邃地望着了然,沉声道:“大师是想由夏国的皇帝亲自归还镜国,让夏国和镜国成为友国。可是,印无痕难道是那个人吗?如果真是他,朕也能明白父皇当年为何要他留在夏国为官了。”
夏墨兮蹙眉摇了摇头,似是在自言自语,“若真是此人,朕可不敢继续留他在朝廷。”
“阿弥陀佛,老和尚只是一介僧人。保管此物,在适合的时机转交陛下,在由陛下归还印施主,这些都是先皇当年托付老和尚之事,现在老和尚也完成了先皇的遗命,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了然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
带着镜国贤王的剑鞘,夏墨兮拜别了然,在无禅寺的大门外和慕振风等人汇合。
慕振风接下足有三尺多长的长方形檀香木盒跟在夏墨兮身后,他感觉到皇帝的神色已不再如来前那般紧绷和阴郁,现在的圣上是镇定而沉稳的。
“慕振风,速速带这一队人马回城,留下上泉、落羽二人随朕即刻前往北州。”夏墨兮匆匆走下无禅寺门前数百阶石阶,却不急着上马。
脱下身上的玄色宽袍,扔向慕振风,夏墨兮道:“找一人装扮成朕的样子回宫。然后前往锦王府,传朕密令,锦王不必继续调查印无痕身世,朝廷暂由他代为掌政。”
“圣上……”
随皇帝出宫,随时护驾的皇宫侍卫们面露惧色。
圣上要一人前往灾荒遍地的北州吗?那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啊!他们想要劝说圣上,然而夏墨兮却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慕振风传朕密令,兵部尚书方泉,三日后整军十万,以缓行之势,务必在四十日后到达北州地界三十里外,随时听朕号令。
佳人在北方(8)
“慕振风传朕密令,兵部尚书方泉,三日后整军十万,以缓行之势,务必在四十日后到达北州地界三十里外,随时听朕号令。
切记,前三十日要让人误以为进军南州,三十日后直奔北州。”
夏墨兮翻身跃上一匹侍卫骑坐的良驹,俊美的外表下,一派威严,一派严谨,每一字每一句从他嘴里吐出来低沉而强势,带着一种无法让人抗拒的威慑力。
脱下了那件玄色绣金边的宽袍,里面的袍服也是玄色的,单薄的袍服无法掩盖那一身健硕的体魄,带着魅惑的魔力,是一种令女子疯狂的完美的男子体魄,依旧是高贵无比。
坐在马背上,英姿飒爽,他俯视慕振风,忽然震怒道:“青龙一旦回宫,让他立刻给朕滚过来。”
青龙竟敢不在施月舞身旁随时保护,数十日已过也不见回城,简直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遵旨。”看着这般阵势,慕振风心知不可能劝得圣上回宫,便道:“圣上,请将剑判和行洪也一起带上。”
“请让属下随行。”剑判、行洪二人跨前一步,齐声向九五之尊拱手请求。
“不必。”夏墨兮果断拒绝,“上泉、落羽,带上檀香木盒,随朕走。”
“是。”队伍里,走出两个年轻的男子,相貌都极为普通。
偏瘦一点的是上泉,偏高一点的是落羽。上泉走到慕振风面前接下檀香木盒,然后和落羽翻身上了各自的良驹。
慕振风望着衣着单薄的皇帝,快速解开自己的军装,脱下自己的衣袍,双手恭敬地捧上,“夜晚风凉,请圣上务必……”
“慕振风,你当朕是柔弱的女子吗?”夏墨兮皱了皱眉头,声音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