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谦晨叹了口气,终是起身往他身旁走去,轻轻的将他头搂在了胸前。
“对我。。。你永远都不必像外人那样生疏的说谢谢和对不起。”
陆初煦想抬头说点什么的头被楚谦晨不重不轻的压了回去。
楚谦晨压抑着心里的疼,仍安慰的继续宽慰着。
“我知道你捨不得,就今晚,趁你爸爸他们都不在这里,想哭就哭吧,哭完了,明天早上,我们就好好的送奶奶走最后一程。”
楚天赐他们去附近旅馆睡了,今天晚上是陆初煦与楚谦晨两人守的夜。
搭起来的灵堂布棚虽有隔风布隔着,但入夜后温度还是很低的。
楚谦晨隔着厚重的外套将陆初煦的头拥在怀里,身边是邻居们借来的三台电暖器烘着彼此的身体。
陆初煦听见这话,鼻头忍不住潸然泪下,揪着楚谦晨的两边外套,无声的颤抖掉着眼泪。
都说哭出声会让亡者捨不得走,陆初煦不敢哭出声音,只敢躲在楚谦晨的怀抱里,默默啜泣。
楚谦晨拥着他,将下巴抵在他的发旋上,安静的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陆初煦抽抽嗒嗒的抬起头来看着楚谦晨,那模样既委屈又强忍着坚强,在用大拇指揩去了他残留的泪珠后,楚谦晨一时没忍住,一吻轻轻,落在了陆初煦的额头上。
陆初煦怔住了,正想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时,就听见右手边门口处有声不小声的惊讶吸气声,两人一同望去,恰巧看见了陆培行正提着便利商店袋,掀起门口透明帘布,尷尬的站在原地,进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有了几秒鐘的停顿后,还是陆培行先打破了尷尬。
“那个。。。哥,今晚最后一晚了,我待在旅馆也睡不着,就想说买点关东煮,热呼呼的,大家一起吃。。。。。”
陆培行看见了陆初煦眼眶上的红肿,也瞧见了谦晨哥刚刚吻在了自己哥哥的额头上。
他奔丧回来时,第一次看见楚谦晨,就听哥哥说过,谦晨哥是他一位故友的孩子,他把楚谦晨当自己弟弟看待。
这几天两人也与他一样,就是普通兄弟般的相处。
可是刚刚这一幕,让他有点动摇,也想起,他才是跟陆初煦有血缘关係的亲兄弟呢。
肠子里没那么弯弯绕绕的他,搔着脸颊,不好意思的说: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一听这话,陆初煦才回过神来,松开了揪着人家外套的手,站起来时随意用衣袖擦了擦泪痕,解释道:
“培行,别误会,谦晨他这是遗传到他母亲的习惯,我们不是那种关係,别多想。”
陆初煦一番话虽是胡诌,但却误打误撞。
楚谦晨小时候有次为了玩具被同学弄坏掉,跑回家大哭时,何可緗就是这么安慰他的。
楚谦晨就这么看着陆培行淡淡嗯了一声,陆培行却反而有股错觉,彷彿他刚刚闯进来,是踏入了某头雄狮的地盘。
现在这头刚睡醒的雄狮,正慢慢摇晃着他不开心的尾巴,警告着误闯者,要嘛滚蛋要嘛哄老子开心。
陆培行咕嚕一声吞了口紧张的口水,举着手上的关东煮。
“要不要吃点宵夜?”
三人将桌上的纸製品移开到别处地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一转眼已经深夜两点,刚小哭过一场的陆初煦有了打瞌睡的跡象,楚谦晨拍着他的肩膀,哄着他进去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