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侍女离开后,簪星拿着红锦囊回到屋中,递给顾白婴。
顾白婴将锦囊打开,从其中拿出写着离珠公主生辰八字的字条,只看了一眼,神情就冷了下来。
田芳芳和门冬着急地问:“怎么样,师叔?是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吗?”
顾白婴沉默了一下,将字条递给他们:“的确是纯阴之体。”
簪星心中叹息,果然如此。
在顾白婴问离珠公主要生辰八字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离耳国王室将圣宁皇帝的卷宗捂得严严实实,妖鲛案的经过又记载得不明不白,还有那些戛然而止的药单,突然迎娶离珠公主的决定。。。。。。一桩桩一件件,怎么看都不是偶然。
不过,真相如此,未免令人心中发寒。
刚刚侍女去要生辰八字的时候,簪星已经将自己和顾白婴在天禄阁的发现告诉了门冬二人。田芳芳看向顾白婴,压低了声音开口:“师叔,那事情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圣宁皇帝是个病秧子,当年为了续命长生,暗中修炼延阳秘术,害死那些纯阴之体的少女用来炼祭,就连离珠公主也是他准备好的祭品。什么杀人妖鲛,根本就是替老国主背了一口黑锅。这些离耳国的人还把别人的雕像刻得这般丑陋凶狠,肆意侮辱,呸,这也太缺德了!”
“可是不对呀,”门冬疑惑道:“如果卷宗上记载的不是假的,当年在王宫里,灭妖阵的确抓住了一只鲛人,既然圣宁皇帝才是真正的凶手,那鲛人又是从哪儿来的?难道离珠公主在说谎?”
簪星并不觉得离珠公主在说谎,恐怕她自己也没想到圣宁皇帝迎娶她这个林氏国的公主,是为了获得永生。只是。。。。。。多年前的宫中的确出现过一只鲛人,可那只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宫里?还有昨夜里出现在她房中的那只妖物。。。。。。思及此,簪星跟着看向顾白婴,只问:“师叔,如果当年之事真的与鲛人无关,就算离珠公主在说谎,当年并没有出现妖鲛,可如今的血案还在继续发生。四十年前的少女们是因延阳秘术而死,而今那些少女惨死又是为何?总不能是第二个修炼延阳秘术的人吧?可这一次师兄他们查到的女子年纪,并非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纯阴之体。”
“我的傻师妹,你这都看不明白,”田芳芳拉着她道:“你看,这回这些少女并非纯阴之体,可见凶手杀人不是为了修炼邪术。但这些少女的死状和当年一模一样,分明就是当年那只妖鲛的后人回来复仇了嘛。想想人家好端端的,啥也没干,就被骂成了绝世魔头,还被雕成了雕像,人人看到都要吐一口唾沫,我要是这只鲛人的后代,我也气不过,这不欺负妖嘛!”
簪星摇头:“不对,若只是为了复仇,何必在昨夜潜入我屋中。我可和这鲛人无冤无仇,四十年前我都还没生出来呢,他夜里来找我,总不可能是因为看我长得像个好人,找我托梦申冤吧。”
“什么?”田芳芳一惊:“昨夜有妖物潜入你房中了?师妹,你没事吧?”
“没事。“簪星宽慰他道:“后来师叔一直呆在我房中看着,没让那妖物再寻得机会。”
“什么!”这回跳起来的是门冬,他一脸不可置信,仿佛簪星烧了他房子般大声质问道:“昨夜师叔住在你房中,你对他做了什么!”
簪星莫名其妙:“我能对他做什么?”
“你们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能做的可多了。。。。。。”门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白婴黑着脸一把捂住嘴,他道:“你给我闭嘴!”
门冬挣扎了两下,田芳芳道:“我看,此事还有说不通的地方,要不我们还是再去找一趟公主,问清楚当年妖鲛案的细枝末节,至少得先弄清楚,当年是否真的有那么一只‘鲛人’存在过。”
正说着,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吵嚷的声音,几人循着窗外看去,就见暮色四合里,王宫的院子里传来修士们欢笑说话的声音。门冬目光一凝,忽而兴奋地朝外面挥了挥手:“孟师姐!牧师兄!”
孟盈和牧层霄回来了。
田芳芳将门打开,孟盈和牧层霄走了近来,待走近了才看清,牧层霄右肩处的纱袍染红了一大块,似乎是受了伤。
“师弟,你怎么受伤了?”田芳芳赶紧拉牧层霄在一边坐下,又问门冬道:“冬冬,你快给牧师弟看看,用点什么药?”
“没事,”牧层霄在椅子上坐下,“只是皮外伤罢了。”
“别叫我冬冬,”门冬对这个称呼不太满意:“他这是被什么东西咬伤了,用点草药膏敷上就没事了。”说罢,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瓶,拔掉塞子递给牧层霄:“省着点用啊。我也没多少了。”
第97章结果(1)
田芳芳帮着牧层霄剥开肩头的纱袍,就见他的右肩处果然有一道巴掌长的齿痕,齿痕很深,看起来很尖利,血流了不少。
“你们出去遇到了何事?”顾白婴问孟盈。
孟盈沉吟了一下,才道:“我们跟着谈天信的千里妖蟆进了山,妖气消失在一处山洞前,所有修士一道进了山洞。后来在山洞里发现了赑屃精。”
“赑屃?”簪星惊讶:“那不是神兽吗?”
传说龙生九子,第六子便是赑屃,形似龟喜爱负重,是吉祥长寿的象征。
“不是神兽,只是雕刻成神兽赑屃的石雕成精而已。”牧层霄任由田芳芳给自己上药,大抵伤口太疼,忍不住皱眉“嘶”了一声,顿了顿才道:“这赑屃精身上全是妖气,并无半点神兽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