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杨雨玥夜不能寐,一双美目盯着手上月光石手鍊,静静地回想着近日种种。
一星期前。
杨雨玥静静躺在霍祈苍怀中,不过半会儿便睡着了。
昏沉间,她好像看到了些什么:
记忆,如跑马灯般一一在眼前浮现。
可那是属于谁的?头好痛,彷彿被人用力撑开一般。
为什么?
也许,夜,曾经寂寥。
嘶吼、惊恐、血!
一眼间,歷尽沧桑。
她知道了血族,知道了种子,知道了那些不该被常人所知道的一切事物。
「我的孩子,不……另外一个我!你好。」温和的声音打着招呼,一口流利的中文,从一团黑雾中响起。
「你是谁?我在哪里?」杨雨玥机警地问道。
「我是就你。而你在自己的梦里。孩子,我只是运用了一些秘法,并不会伤害你。」声音主人笑道。
杨雨玥迟疑了半晌,说道:「我不相信你。」
「我没有要让你现在就相信,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太过艰难。不过,你可以当故事听听。声音主人拍了拍手,黑雾散去。
那是一位全身近乎透明的男子,身上穿着斗篷,眉清目秀,身上不经意间散发出久居高位的气息。
「血皇!」杨雨玥下意识喊道。
「不错,你已经开始接受了。」男子,也就是血皇,讚许道。
「谁接受了!」杨雨玥喊道。
血皇飘到杨雨玥身侧,说道:「你会害怕,会抗拒,代表你相信。」
「你……」杨雨玥正想反驳,血皇右手一挥,她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多了。」血皇优雅一笑,续道:「刚刚给你看的那些是自我出世后,最接近死亡的几次,记忆犹新,是不是?」
杨雨玥并不否认,她确实对于那些画面有一种异样的……感同身受?当然,否认也没有用。
血皇见杨雨玥不发一语,恍然道:「是了!你被我下了禁言咒,说不了话啊!来,继续。」
「十七年前,我带着一眾吸血鬼在半夜攻入了梵蒂冈宗座宫,将当代教皇就地格杀。当然,一半人是不会知道的,因为我们很快便找了个人偽装,直至他退位都没有被发现。」
「不过教皇那傢伙,嘿,你猜怎么着?他在死前拼尽一切力量,送了一道光到我身上。」
「那道光很温暖、很舒服,但从教皇身上射出来的哪还有什么好东西?于是,为防多有变故,我用最快的速度飞回了阿姆斯特丹。」
「结果,在那里,我遭到了教庭馀孽的袭杀,后来方晓原来教皇自知难逃一死,便早早在欧洲佈下了层层后手。」
「那道光束不知道带着什么能量,竟然强行剥离我一半的灵魂,并留下一道强横至极的光属性秘法,将我束缚在原地,一束缚便是十八年,直至今日,仍没有松脱的跡象。」
「于是,我那污浊的灵魂……呵呵,这样形容倒也贴切,便被教皇留下的秘法给带了老远,我无力追赶,而教皇的能量和我的灵魂,都是我手下七长老无法抵抗的。」
「至于为什么会到你身上……」血皇顿了顿,忽然拍了杨雨玥肩头,笑道:「恐怕,这就是命吧」
杨雨玥适才被血皇这么一拍,突然能够说话,先是呼了口气,接着哭喊道:「你为什么要将那些不属于我的记忆强行加到我身上?」说着发疯似的想扯自己头发,却忽然不能动了。
血皇微微一笑,续道:「孩子,我不会让你伤害自己。」
杨雨玥想挣扎,却动不了分毫,眼角含泪,强烈的头痛使她几欲昏去。
「头很疼吗?孩子,你只需要接受。接受它。你其实已经相信了,为什么不面对现实呢?」男子手指转了转,黑雾浮现,凝结成一张椅子。
杨雨玥问道:「我不信!不然你说你要怎么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