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本正点头,眼中有所期待。
“你家门朝南,应该走西南门,可你现在走的是东南门,今年乃是你本命之年,犯了太岁,此是一。门内没有影壁墙,开门见山,鬼神排闼而入,了无阻碍,此是第二。
“你家窗前有棵枣树,枣之为物,小则无用,大则欺主,留之实在无益,此是第三;最麻烦的是房子后面那条水沟,从东北角斜斜而来,冲了你家的宅子,以改道为宜。
“还有你家的老屋,破烂不堪的靠在正房东墙,屋脊上都是茅草,且比正房要矮,殊为不宜,可以把它盖的和正房一般高矮,则宅子里应该就平静了。”
衣本正听得很是佩服,也有了信心,自己觉得雪霜当可无事,自然喜出望外。
衣本正喜上眉梢,只顾自己盘算,他没有发现,李山西看着眼前的杠杠,兀自愁眉紧锁,好像有什么东西没有解开。
过了一会,衣本正才注意到李大叔的异样,他心中惴惴,小心的问:“大叔,有什么不对吗?”
李山西沉吟着,没有回答,良久,才叹息了一声。这一下,衣本正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看得出,他既希望知道缘故,又怕闻不好的消息。
李山西抬起头,看着本正:“哦,贤侄,你夫人娘家,最近可有什么事?”
衣本正敛眉:“是呀,她娘家最近不好,她弟弟新亡,我们都去了,回来以后,她就终日以泪洗面,慢慢的,竟尔成了症候。”
“那她弟弟是怎么死的?”
“说起来死得也很怪,是晚上爬到悬崖上失足落下的。而且她娘家,唉!最近可是灾连祸结!”本正说得连连叹气,摇头不止。
“贤侄何妨慢慢说,说实在的,老朽卦中,颇有不祥之音。”
本正暗暗心惊:“有些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最好当面问她。”
“可是她这个样子,多言殊所不宜。”
“那我就我所知,都告诉大叔好了。”
衣本正略微说了一些唐门的遭遇,有些事情他不知道,而有些,又语焉不详,所以弄得李山西也没听明白,不过大概意思是知道了,那就是唐门最近颇有灾难,而且,从唐雪霜的情况来看,灾难还没有结束。
“那你的外弟死的都有些稀奇了,还有那个坟墓,难道没请人看看是怎么回事?”
“那倒不用请,他们当地也有一位先生,想必你也听说过吧?”
“哦,是方先生?这位方老弟我倒听说过,可惜未曾谋面。他又怎么说呢?”
“这就不知道了,我也没敢多问,每次去都是白事,自然大家也没有多少心情讲。”
“嗯。”李山西手拈胡须,沉思了。
过了一会,他忽然说:“看来要想你夫人没事,我们要到她娘家走一趟。”
本正很关心:“哦,大叔认为雪霜这症候来自娘家?”
“不错!要是我判断无误的话,一定是她娘家的问题。”
本正点着头,还在想什么时候去,不料李山西又说话了。
“她娘家还有什么人?”
“还有一位伯父,另外就是她叔叔家的一位妹子。”
李山西动容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唐门就几乎灭亡了!这种情况,一定有外力作用,否则不会这样,现在看来,坟墓很可能是一个原因。
本正想回家商量一下,李山西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去好了。我那里有个朋友,叫做宋柏青,住在卧虹村的。”
本正倒是松了一口气,眼前家里的情况,自己也实在走不开,可不去又不好,人家这是为自己在出力呢。“如此,有老大叔了。”本正拱拱手。
宋柏青才要出门,李山西推开柴门走了进来。
宋柏青哈哈大笑:“稀客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