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夫人生的?不是说她没儿子吗?”
“快别这么说,让人家听见不好,谁跟你说她没儿子?怎么没儿子?贾瑭都十几岁了。叫我说和他们老贾家的男人们比,那贾瑭显得格格不入。他们家的爷们个个醉生梦死,这个贾瑭倒是一门心思的读书,比那些人清爽多了。”
“那不是挺好的?”最起码将来刑夫人有依靠啊,就是不知道这位能不能挽救家族的命运,听说荣国府没好人,不知道是不是。
“好什么啊!他是个官迷。”
殷叡冷哼了一声,“人家上学是学着做学问的,他是学着做官的。我是看不上这种汲汲营营的人物。不过和他们家那烂泥一样的亲戚比起来,这人被衬托的挺好的。”说完总结了一句:“他现在看着还能入人眼,也全靠他们家那些烂人的衬托!”
云芳叹口气,这二哥是真真的读书人,清高孤傲。
到了下午,门口的丫鬟跑着进来报信,说是大爷回来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云芳的大哥殷祺目前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他回来,家里显得欢欢喜喜的。
殷祺先来正房给祖父母请安,跟在老两口跟前伺候的老爹说:“府邸的事儿已经办妥了,就在顺泰街东头的路北,占了半条街呢。
回头您在更上一层楼摆一桌,请户部的两位侍郎大人吃一顿酒,别的不用多说,他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我事儿多,搬家的事儿不操心了,托给爹您了。你和我娘翻翻黄历,看十天后有什么吉日没有,挑一个好日子搬家吧。”
这话说完,全家更是欢喜。
云芳和二哥跟着娘和姨娘进了正房,两个中年女人听了好消息,正眉开眼笑的和老太太商量着要不要先去看看家具和房屋院落,看有没有要修补的地方。
就在此时,门外的媳妇进来禀告:“荣国府的大老爷带着哥儿亲自来了,车子到门口了。”
屋子里欢乐的气氛被压下去,殷庆和殷祺对视一眼,这好多年没来往了,自从国公爷去世,自家都没资格登他们家的门了,怎么今天突然上门了?
上门是客,还是要出去接待的,特别是当年老爷子和殷庆都受了他们家的恩,这时候不能不迎接。
殷庆站起来吩咐儿女:“你们陪着爷爷奶奶说话,我去前面看看。真是奇怪他们怎么上咱们家的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慢热且长的故事,欢迎跳坑。
第2章论姻缘
这时候坐着的老爷子突然说了一句:“慢着,我也去。”
殷叡就不满起来:“爷爷干嘛要去,有爹爹就行了。”
老爷子扶着云芳的手站起来,对这个个性分明的小孙子说:“早年我受过荣国府大恩,如今人家上门了,我不能坐着等人家拜见。”
殷叡这才闭嘴,殷祺听了敛眉一想,要早点料理了爷爷和荣国府的这点恩怨,没道理这人情债永远还不完。
于是也站起来,扶着老爷子的手:“既然如此,咱们不能让人家说差了礼数不懂规矩,孙儿陪着您一起出去。”
那边他们祖孙父子一起出去待客,后院正房,云芳的母亲杨太太就吩咐殷叡的生母安姨娘:“你安排人往前院送茶送果子去,我陪着老太太说会话。”
安姨娘答应了一声,就出了正房往厨房走了。
云芳这边刚挨着老太太坐下,杨太太说她:“没规矩,祖母没让你坐呢,你倒是猴儿似的贴上了。”
老太太一把搂住云芳,对儿媳妇说:“做什么训我孙女,好好的孩子,被你吓得跟只猫儿似的,走路不敢有动静,说话不敢大声,一副小家子气。”
杨太太哭笑不得,心想这皮丫头就是看着乖巧一点,哪里小家子气了?哪里不敢大声说话了?这是三天不打要上房揭瓦的主儿,全是老太太溺爱她。
就笑着说:“我这不是有些话想和您老人家说吗,让她回屋子去描花样子,咱们娘俩说说话。”
老太太知道儿媳妇想说什么,无非是想给儿女定下婚约,儿媳妇的娘家倒是有个侄儿,但是老太太看不上。再加上今天老头子和儿子都商议好了,就不想和儿媳妇讨论这些。
“咱们有什么话还要避着孩子的,你只管说。”
就不信当娘的能当着女儿的面说孩子的婚事。
杨太太这会顾及女儿的脸面,真的没法在孩子跟前张口,就只能没话找话:“我就是想问问账本的事儿。”
云芳已经看出杨太太找话的尴尬,毕竟家里的账本老太太不沾手,全在自己这里呢,要是真的看账本,直接跟自己说就行了,干嘛拉扯上奶奶。这也是婆媳之间恩怨,这年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做婆婆的就霸道,以前看着不明显,但是这几年冷眼看着,就觉得杨太太真不容易。
云芳想给母亲解围,笑着说:“娘,账本在我屋子里呢,咱们去我那里看吧。”
杨太太尴尬的笑笑,她不是为了看账本子,而是为了给孩子说亲。其实婆婆不乐意,她还是想争取一下。
立即给自己又找了一个理由,“这不是要搬家了吗,我想问问你奶奶有什么添减的没有。”
说完立即觉得这是个大事儿,认真的问云芳:“家里账上还有多少钱?搬家有讲究的,咱们要先弄点新的放进去,住上天半个月,再把家里这些旧的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