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女子又实在执拗,太子对她可能真存了丝歉疚,张束无可奈何,硬的不行,他只能来软的。
衬着此农女中午休憩的当儿,他悄悄踏进屋子,而后坐在床畔,将药膏小心翼翼的抹匀在她的伤口上。
他以为探清了陆小桃的作息,自认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陆小桃早在他进门的那一刻就醒了,只是好奇他要做什么才假装一直睡着。
一连几日,陆小桃发现他会在午间悄悄来房间给自己擦药时,心中凝了抹疑惑。
第五日时,她突然张开双眸,视线与猝不及防的张束对上:“大人,你在干什么?”
张束手中的药膏差点掉落在地,还好被他紧紧攥在手中。
他别过头,心中藏了丝被抓包的尴尬,但面上丝毫不显,很快找好了理由,笑道:
“自然在帮你擦药,再过不久,你的疤就会消失不见了。”
“我不是说,不治脸上的疤了吗?”
“你别逞能,哪有姑娘家不在乎自己的脸的。”张束心中烦躁。
闻言,女人歪头看了过去。
男人五官十分标致,秀气中带丝刚硬,有种矛盾的美感。
此刻他双眸闪烁,并不知晓自己此刻的模样十分狼狈。
她眨眨眼睛,试图挪开视线,却总控制不住地看他。
张束被她看的直皱眉,唇角扬起一抹笑,动之以情:
“你既然活了下来,以后的日子还是得过的。
你一个十五岁的女子,日子还长,难保有一天不会有心悦之人,倒时你这脸上的疤不是给你徒增悲伤。”
见陆小桃没说话,张束趁热打铁:“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姑娘,你别意气用事。”
他看起明明不大,话却老成。
神奇的,陆小桃心中那团郁结竟因此消散了不少。
她不再抗拒这个提议,看着男人的眸间闪烁着异样的光:
“大人,我原先不想消去疤痕是想让自己记着这遭罪,加之我如今是个身份不明的孤女,相貌太过扎眼容易惹来祸端,你知道的,这世道女子极其不易,遂便想着不治疤了。
但大人所说,句句肺腑,我若是拒绝,倒显得我不识好歹了。”
说罢,她眨眨眼睛:
“大人的动作十分娴熟,揉按的力道也刚刚合适,我娘在世的时候曾说过,好药配上相得益彰的手法会让药效发挥的淋漓尽致。
大人为我如此心忧,我也不能辜负大人的好意,我有一个请求,不知大人可否答应?”
张束心下好笑,这农女说话还一套一套的,而且神情无意间流露出的精明之态,恰好暴露了她的所思所想。
好在,她能安心治疤,自己也离离开又近了一步,他配合问道:
“何事?只要能让你的伤痊愈的更快,我可以答应你。”
下一刻,面前女子褪去了肩膀上的衣衫,将身子一转,趴在榻上,悠悠看他:
“大人,后背我够不到,劳烦你帮我擦一下药。”
说罢,陆小桃还羞涩地笑了一下:“感谢大人。”
张束灼热的指尖撩过女子冰凉的肌肤时,两人同时颤了一下。
待擦完药后,两人皆有些不自在。
张束急急地退出了房间,等他走后,陆小桃才抬起红彤彤的脸颊,含羞带怯的看了眼男人离开的方向。
突然之间,她好似又活了过来。
日子转瞬即逝,半月匆匆而过,陆小桃沉浸在这幸福的日子中,但也有太多的疑惑。
这日在饭桌上,她突然问张束:
“大人,之前您说过,陆小桃已死,那我又是谁呢?”
她脸上的伤已恢复的差不多,相信过不太久就会完全痊愈,这段时日又是精心养着,面色倒别有一番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