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云因太子如玉石般温润的哄慰言语,耳朵悄悄一红,再瞥向太子怀中的姑娘时,发现姑娘懒懒闭着眸,对着低沉之声充耳不闻。
崔锐瞥了听云一眼,听云了然,安静退去。
崔锐抱着陆小桃缓步迈进亭内,掌心轻抚着怀中女子的墨发,眸光却落向东宫深幽的夜,瞳孔中,闪烁着微弱的烛火之光。
天边星辰点点,月华皎皎,可崔锐并不满足于此。
他突然想剖开靠在他胸膛上女子的心,想看看她的心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可他又怕她再一次说想离开他。
连日来的恐慌和不安积聚在心,无处发泄,只能一下比一下更温柔地轻拍着她。
突然,崔锐轻声开口:“陆小桃,饶是孤这般的性子,都快被你磨没了。”
因这句带有浓浓无奈之声,陆小桃掀起眼帘,与俯首而下的含笑双眸对上。
崔锐面上携了抹淡淡的笑意:“今日在悦来楼遇到张束了?”
倏地,陆小桃张了张嘴:“你找人跟踪我?”
面对她的无状,崔锐平静应声:“孤是在保护你的安全,却不曾想,你竟遇到这般纠缠。”
陆小桃便连讽刺都快生不出,只觉得一切窒息又可笑。
崔锐抬起她的下颌,让她望着自己:“张束之话不可信,他无非是在说糊涂话,说疯话罢了。”
他并没忘记这女子一开始爱的是谁,甚至为了那男子绞尽脑汁。
从前从未在意过这些,如今光是想想竟觉有些不适。
可陆小桃只是疲惫地笑了笑,并不言语。
察觉到她对于张束的不屑和漠视,崔锐暗暗松了口气,扶着女子的头颅慢慢靠在自己怀中。
凝着天际月色,一道温和之声从他嘴边徐徐溢出:“陆小桃,你无需害怕,有孤在,孤永远不会让人伤害你。你所担心的皆不会发生,孤向你发誓,此生,孤都不可能娶沈玉容。”
陆小桃却勾了勾唇,还是未说什么。
夜半时分,崔锐手臂撑在女子两侧,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温热蔓延于她的脖颈,辗转多处,最后还是要了她。
这场欢爱来的格外久,拔步床在寂静的夜中不停发出咯吱声响,末了,崔锐哑声叫了水。
他抱着满身疲惫的女子浸在适中的温水里,须臾后,沉默地替她清理。
比之从前,她确实丰腴不少,触感更加绵软细腻,视觉更加冲击明艳。
他瞥了眼靠在木桶边半眯半醒的女子,身子被浮在水面的玫红花瓣通体染着浓郁的清香之气,萦绕不散在崔锐鼻尖旋绕。
崔锐定定望着她,从她翩跹的睫羽落至秀挺的鼻梁,再到紧抿的红唇。
他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凑上前去,更近地注视着她。
从她充斥淡淡倦意的眼下到又消瘦不少的红润面颊,不知是何处触动了他,兴许是因她此时太过安静和乖巧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将她揉进心底。
此生第一次,这抹蓦然发生的悸动让他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