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柳逸玄快马离开相国府,直奔城北大门,守门将士拦住,说道:“没有命令,不能开门!”
柳逸玄道:“我有急事,我要出城!”
“有急事可以绕道而行,门外都是些残兵败将,没有军令,不能开门!”
“什么军令?你们这儿你听谁的?我是柳相国的公子,我要出城,快叫你们的头儿过来!”柳逸玄大吵大闹起来。
这时却见城楼上走下一员小将,问道:“谁要出门啊?”
柳逸玄看他,年纪与自己相仿,生得面目清秀,虎背熊腰,浓眉大眼,天地方圆,一身披挂显得神采威武,柳逸玄觉着像这么年轻就当上了校尉,也一定不是一般人物,便说道:“是我,我要出城!”
守门小兵对那员小将回道:“岳都头,这位非要嚷着出城,说是相国家的公子!”
这位岳都头开口道:“什么相国家的公子!没有圣上旨意,任何人也不得出城!”
柳逸玄好言劝道:“门外的败军中有一位是在下的好友,他随军出征,九死一生归来,我一定要到城外迎接他!还请将军通融一下,给小弟行个方便。”
“看不出来你还是重义气之人,但是上头有令,在下也没办法,柳公子还是请回吧!”岳都头说道。
柳逸玄见他不开窍,一时也没有办法,只得说道:“你怎么死脑筋啊?圣上不让开城门,是为了阻止这些士兵入城,而我是出城,又不会把他们放进来,有何不可?再说,他们和你们一样,都是军人,只不过打了败仗,你们真愿意看到他们死在自己的都城脚下吗?实话告诉你们,家父已经进宫面圣,正向皇上求情,赦免这些军士,不出意外的话,待会就有圣旨到了!”
“是吗?相国大人去为他们求情了?我可听说朝中许多大臣都要治他们的罪呢?”岳都头显得几分怀疑。
“这还有假?我前来就是出城告诉他们这个消息,让他们不要担心,不要闹事!求将军放我出城,小弟感激不尽!”
岳都头看了柳逸玄一眼,觉得他并非是在欺骗自己,自己也是军人,自然不愿看到战友被朝廷加罪,前思后想一番,然后说道:
“好吧,今天岳某就违抗一回军令,让你出城,但是你必须等到圣旨下来之后才能进城,若圣上果然要治他们的罪,那我等也只好奉旨行事了!”
“好的,小弟代表城外的将士谢过岳都头了!改日我定当请你喝酒!”柳逸玄高兴的说道。
“喝酒就免了,要是真如公子刚才所说,圣上能赦免这些官兵,我等将士还应该感谢令尊大人,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还是出城要紧!”
柳逸玄顺利的出了城门,过了护城河来到那片柳树林边,看到许多士兵都向自己围拢过来,这些士兵在城外守了一天才见有人从城里出来,都是十分好奇。
柳逸玄看到一个灰头土脸的老兵,问道:“请问,王太尉的公子你可见过?”
老兵指着身后道:“少将军就在那边的长亭下,我带你去吧!”说着就往那边走去。一群士兵围观着,紧紧跟随而来,想看看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也想打听一下城里的消息。
柳逸玄远远的就看到了王子纯,他不再是刚认识的时候那样英俊潇洒,而是面色发暗,嘴唇发青,额头的伤疤还露出些许紫黑色的血瘀。
“子纯贤弟!是我啊,我来接你了!”柳逸玄远远的喊他。
王子纯起身来看,果然是自己的好友,他惊喜万分,本以为自己是戴罪之人,没有人会愿意再跟自己有什么交往,却不想自己的同窗好友能亲自出城来迎接自己。
“柳大哥,你怎么来了,小弟……”他已经满眼的泪水,说不出话来,自己的父亲已经没了,而誓死效忠的皇帝又不愿接受他们,在这出征的半个多月,王子纯经历太多的变故,他看到了战场的惨烈,看到了生与死只在一瞬之间,他认清了人情冷暖,感受了世态炎凉。
柳逸玄紧紧的给了他一个拥抱,说道:“别说了,我都听说了,还记得临行前我给你说的话吗?我让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这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你我正当青春年少,何愁他日不能建功立业?生命是宝贵的,我们不能为了那昏君…那圣上丢了性命!
你父亲知道回来也是活不了,所以才寻了短见,不过王大人的一片忠心日月可鉴,一定会青史留名的!你就节哀吧,这北宋很快就要完了,咱们到时候去南宋?照样可以跟金兵干,为太尉大人报仇!”
柳逸玄虽然嘴里一派胡言乱语,但他的心里却充满了真诚,真心不愿看到这位哥们就此一蹶不振,误了一生前程。
王子纯紧紧握着柳逸玄的手,感到这份友情的弥足珍贵,所谓:相逢好比初相识,患难终得见人心!后事如何,下文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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