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国动荡的年代,我的外公做到了这一点。太平初定后,这支军队解散了,但分开前,他们约定,以予图璧为凭,若有召唤,夷和军便重建。”
“可是,都这么多年了,那些人不都老了吗?”
“没错,我的外公和父皇都已逝,当年夷和军的人若还在也都老了。不过,他们的后代还会遵守这个约定。现在,可能是他们要出来的时候了。”
“容容,京城要乱起来了,你帮不上忙,凌秋也要分神担心你,所以你跟着端湛离京吧。”
宋容出了口气,低声道:“吓死我了。”
“离京我没问题,但是也不用给他当小妾啊,反正我就是个丫鬟,不用名分也能跟在他身边。”
“因为他已经放出了话,所以这样做算是顺水推舟。端湛向来小孩子脾气,说风就是雨的,府中又没一个女人,你若以妾室的名义过去,他高兴带你出去游玩,这种理由没人会多疑。”
想起端湛宋容眼前就会立马浮现出一张不高兴的年轻的脸。她有些犹豫道:“可是……”
左落言脸上露出一点疲惫的表情,说道:“别担心,已经和端湛说好了。大事上他还是很清楚的。离京时,让阮森跟着一起走吧。”
宋容一顿,愣在了当场。
左落言没再说话,扔下她往前走去,很快消失在一条回廊上。
她没想到左落言还会想起照料阮森的事,毕竟他与阮森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要她和端湛离京,是为了保他们,避开这场狂风暴雨。她对这个京城一无所知,到现在也知道自己是注定没办法像其他的女主角那样呼风唤雨了。离开这里,没有问题,能带着阮森更好。
可是她还是惴惴不安。
越醉庭到达这座城时正是黎明时分,城门刚开,清寒的空气中,寥寥几人挑着担子走了过去。
他的唇角一直向上勾着,双眸如星:“这里就是京城?”
重坤在后面唤住他,平平道:“教主,走错了,五王府在这边。”
时辰还早,街上还没几个人,王府和朝官居所大都在城西,越往那边去,道路便越宽广,旁边的住宅也愈加大气。
马蹄在路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越醉庭随马匹的步子上身微微摇晃,很是悠闲。他皮肤白皙,偏偏穿着一身玄色长袍,一抹袍角的黑色从马背上垂下,柔柔地荡着,与他顺着背脊流水般泻下的发丝绞在了一起。
同样一身黑衣的重坤,那黑色比起来却显得死板又沉闷。
两人一前一后,在微弱的晨光中,有种幽灵般的虚幻感。
本来很安静的地方,走了不远,人声却渐渐大了起来。
越醉庭猛地拉住了马,遥望向那扇大开的府门上的牌匾。
五王府。
“听说六王爷要取五王爷身边的一个丫鬟做妾,嘿,你说这是什么事。”
身后有个坐在路边的轿夫和同伴在嘀咕。越醉庭盯着门前的小轿,听着他们说话。
“六王爷就是这性子嘛,不过听说六王爷身边还没个女人,听说是嫌烦,不晓得这个丫鬟怎么就让他看上眼了。”
“好像是姓宋?”
“这我哪知道……”
姓宋?
越醉庭皱了皱眉。
毕安低声说道:“教主,要进去看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十好男人
妾么,一台轿子抬过去就是了,就不用指望高头大马洞房花烛了。
宋容穿上了一身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红色喜服,因为不是定做的,所以并不合身,腰宽了,袖子也长了,她只好挽起来。脸上只涂了些胭脂,很应付的妆容。
左落言府中,除了多了几个不认识的人外,一切如常。
虽然不是真的,她也并不情愿,但好歹是第一次做一场喜事的女主角,宋容还是有些失望。
宋凌秋现在门边看着他,铜镜中他的面孔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宋容扭头,冲他微微一笑,眼梢一抹红烟,嫣然妩媚。
宋凌秋的笑容不大真心。他走上前,接过她递来的手,声音低沉又淡淡地说:“过去后端湛会给你安排好,跟着他别乱跑,有事的话我会传消息给你。”
他一直将她送到轿中,放下轿帘的那一刻,宋容忽然心中一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