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此时蕴灵大阵开启所有修士都到那阵内疗养,平日里这颗树下都会坐满调息打坐的修士的。
没过多久,云瑶就回想起了这颗仙树的由来,这是飘渺树,在西洲青云谷未灭之前,这是仙门独有的灵物。
也许是当年青云谷内的人被屠杀殆尽后,一些胆大的修士后来进去过,搜罗了这残余还有几分生机的树种。
云瑶还记得那时候自己刚刚穿到这个身体内,每日里担惊受怕,整个青云谷里她没有一个可以信任依靠的人,这飘渺树就是她那时候最喜欢的东西。
她时常在寝殿外的那颗百年飘渺树下静立,脑海中不断被还未脱离的现代记忆与书中剧情割裂。
也许是这种树特有一种让人入定冥想的功效,不知不觉的,云瑶一直站在树下安静地待到了宁宸结束手中的公务。
宁宸得空后的第一时间便是搜寻云瑶的身影,没走几遍便看到了这幅静谧秀美的飘渺美人图。
当年在青云谷时,自从宁宸发现那个一直淡漠眼中只有亲生女儿的云瑶夫人居然会悄无声息地给他喂食珍贵的丹药,极少被人疼爱的少年就控制不住地会在一众仙侍内搜寻那道突出的身影。
也曾有几次他在谷内行走时遇到过静静站在树下的师娘,她穿着一身典雅华贵的白金色衣裙,举手投足间皆让他们这群小弟子认识到什么是真正的人间绝色。
宁宸觉得这一刻的云瑶居然莫名的与当年那道身影发生了重合,尤其是她那双泛着深邃水光的眼眸,当年她是与宫应渊感情不和日渐生隙,如今又是何事让她这般眉目不展忧心忡忡?
“瑶瑶,你在想什么?”宁宸从背后抱住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问道,“莫不是睹物思人,想起当年在青云谷的那位夫君了?”
云瑶在察觉到宁宸的靠近后,顺从地微微往后倾倒身体陷入男人温暖的怀抱中,在同一时间将眼中不慎露出的所有愁绪都收拾干净,温柔的声音里带着几丝轻笑。
“我可是个喜新厌旧的人,从前那位夫君早忘得干净,只惦记如今的这位何时将事情办完,我们是不是还要去好几个长城战场,得抓紧时间了。”
“不急,天色已晚,你今日陪着我想来也累了,我们在这边的营房休整一夜,每日再离开。”
云瑶无不可地点点头,可他们到底没有安宁地休息上这一晚,就在月上中天之时,外边忽然涌入一队实力强劲的魔族小队,他们动作迅猛利落,等到修士这边发现端倪时,他们已经杀了快十个人了。
终于云瑶明白为何驻守这一处的西洲修士频频向联盟发出求援信号,原来根本就不完全是自身实力的问题,这里入侵的魔兵格外凶悍,每一个都是出自那些在魔域内血统不俗的强大种族,云瑶甚至发现为首的魔族将领是一只数量极其稀少的成年血魔。
不过也算是他们倒霉,今夜宁宸因为心疼伴侣劳累恰好还没有离开,这些原本让西洲普通修士头疼害怕的魔族,在宁宸手中撑不过三秒就全被斩首。
宁宸只留了为首的那只血魔半条命,命人将他提上前来盘问,为何他们要选在这里发起这样猛烈的进攻,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那只血魔大约是将云瑶认了出来,盯着这个背叛了魔君的女人,眼中的恶意几乎快化为了实质:“我是奉了魔君旨意,要来将此地的所有飘渺树都抢回去……”
一个修士忙惊呼道:“就为了这个?怪不得先前几次,你们都是对着灵树的方向攻来。那魔君当真是从前的青云谷谷主,这是想收回先物,西洲的东西他一个魔物也好意思惦记!?”
“不是我们魔君自己惦记,是魔后从前喜欢,魔君大人对她一往情深,只要是魔后喜欢的,魔君大人都……”
还不等那成年的雄性血魔把话说完,宁宸就已经不耐烦地出手一击将其枭首,这个不长眼的血魔说的每句话都在往他心里落刀子。
这就是修仙界,浪漫且残酷,上一秒还活着的生命,下一秒就变成了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
云瑶努力地去消化心里的不适,她瞥过脸不料却与宁宸对视了一眼,简短一眼云瑶就知道这男人醋坛子又翻了。
宫应渊从前一直到现在,总是无声地在对她好为她安排着一切,她没想到自己当年在青云谷那短短十来日,就让宫应渊发现她对这种灵树的喜爱。
“宁宸,今日多亏了你,把我喜欢的灵树保护了下来,没让它被敌人抢走,我和西洲其他的修士一样都很感激你。”
这话算是小小安抚了宁宸不悦的心绪,但却远远不够。
剩下清扫战场的工作不再需要他来照看,宁宸拦着云瑶的腰,眼底布满欲念地将人带回到床榻上,在剥开她所有的衣服前还在确定些什么。
“是我对你好,还是他对你更好?你更喜欢谁?”
这种时刻当然不能说什么两个人都对自己很好这种不要命的话,“你”云瑶口中吐出一个字,然后还主动地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身体力行毫不吝啬地向他传递自己的爱意。
这简简单单的啄吻便如这世间最烈的□□,让宁宸耐不住性子低吼一声伏身下去,剩下的所有甜蜜纠缠,便都藏在了那动荡飘扬了一晚上的床帷之中。
灵犀
第二日醒来时,云瑶揉着还有些酸软的腰肢起身准备穿衣,见宁宸明明早也醒了,却还裸着上身正双眼发亮地看着自己。